文静站在河床上一个大石头上,看着上游的方向。
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双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
因为离得有点远,这时又起了一阵夜风吹得河道两侧树叶哗啦作响,郁珩只看到文静的动作,完全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他忍不住往那边走了几步。
还没听到什么,就见文静骤然转身,看向他的方向:“谁在那里?三元,过去把人赶走!”
三元利落地应了一声,直直奔向郁珩的方向。
这一段河道的人行道上除了行道树什么都没有,郁珩根本无处可躲。
三元的速度也很快,不等郁珩有任何动作,他就已经到了。
见是郁珩,他有点意外,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朝他作了一揖:“小师祖有要紧事,烦请居士回避。”
郁珩忍不住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跑到河道上有什么要紧事啊?”
“抱歉,无可奉告。”三元礼貌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居士,请回吧。”
郁珩白天才被他拨过一下,不夸张地说,他在这个矮了他将近一个头的小道士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因此他虽然不想走,还是只能老老实实按照三元说的做。
他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思考刚刚看到的文静。
他记得很清楚,白天她没有背过那把一看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小剑。
这么晚出来难道是练剑的?
他可还没有忘记,这小女孩白天才从两米高的墙头跳下来过,三元一点也不惊讶,说明见惯了。
她肯定也会武功。
可是就算练剑,也没必要凌晨出来吧?还一定要在河道里?
这是什么道教秘密练功方式吗?
不,不像。
她刚刚跳下河道没有要拔剑的意思,手上比划的时候,也不像是在对三元说话的样子。
作法?
一念至此,郁珩嗤了一声,脸上浮现不屑一顾的表情,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许久,最后也记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一直到听到敲门声他才醒来:“谁啊?”
“我杜一鸣。小郁你醒了吗?今天早上我们要去爬山,时间差不多了。”
郁珩翻身起床,快速洗漱出门。
众人一起去杜一鸣打听到的一家早餐店吃饭。
那家早餐店在镇上开了许多年,早餐种类齐全味道好,老板人也好,回头客无数。
节目组的人去得挺早,但早餐店还是差不多坐满了。
几人点了自己爱吃的早餐,刚刚吃上,就听到邻桌的人用整个店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聊天:“听说了吗?文静病了,病得有点严重,一大早道观里的人就抱着她去找老黄抓药了。”
郁珩手中筷子一顿。
另一个人说道:“怎么没听说?我就住在老黄那条街上,早上亲眼看见文静烧得厉害,哎哟,小脸通红通红的,人都有些烧迷糊了。”
聊天的人突然压低了声音,但因为就坐在郁珩几人隔壁,他们还是能听见。
“又是因为那个了?”
“应该是吧?她平时身体壮得跟小牛犊一样,不是因为那个不会生病的。”
“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谁家的,啧,可得去好好谢谢文静。”
“这还用你说,咱镇上的人都知道。”
郁珩一抬头,就看到杜一鸣几人正在互相使眼色,撞上他的眼神,他们低声说道:“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听那意思,好像是说文静是因为镇上的人才生病的?”
“这也太玄乎了吧?”
“我来之前在网上查过,没看到有人说这里的香火灵验啥的啊?这些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我们找人打听打听?”
郁珩重重地放下筷子:“宣扬封建迷信,小心节目被封。”
话音未落。
忽然有三个小孩小炮弹一样冲到他的身边,愤怒地大声说道:“都是你!大坏蛋!”
“你把文静气得生病了!”
“静虚宫的道长们肯定会来找你算账的!等着吧!”
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