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瓜瓜了,没想到今天逛灯会能遇到。
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能验证瓜瓜所说的医学,他立即将他的儿子推了出来,对湖阳公主说:“公主,不若让犬子进去试试,犬子还未成婚,若是公主愿意,下官明日就差人上门提亲。”
湖阳公主有些犹豫。
虽然侯思敏是太医院的院使,其子年纪轻轻医术也颇好,前年便进了太医院,对比那商贾之家,不知强了多少倍。
但跟他们湖阳公主府相比又差了不少,够不上湖阳公主选婿的门第要求。
唐诗都要被湖阳公主的犹豫给气笑了。
【快答应啊,救人要紧,人要是没了,什么都白搭好不好。】
【再说了,人家侯家家风很正,不纳妾不磋磨媳妇儿,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侯公子年纪轻轻就是国手了,玉瑛这老实性子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欺负。不比嫁进世家大族天天跟人斗心眼子强啊?】
湖阳公主不知被哪句话给打动了,一跺脚,终是松了口:“就有劳侯公子了。”
罢了罢了,他若能救得玉瑛的命,将玉瑛嫁给他又何妨?
侯公子进了棚子,先让侍女将玉瑛扶了起来,头部朝下,按压其背部,等玉瑛吐出两口水后,他命人将玉瑛放下,再命侍女过来对玉瑛进行人工呼吸。
过了一会儿,玉瑛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侯公子连忙退了出去,说明了情况,还特意点明是侍女给玉瑛做的人工呼吸。
湖阳公主听说玉瑛醒了过来,高兴得猛点头。
柴亮也松了口气,隐晦地询问湖阳公主的意见:“二姑娘还在歹人手上,京兆府已派人去追了,公主是否还有其他事?”
湖阳公主知道柴亮的意思。
柴亮必也知道这是湖阳公主府的一桩丑闻,所以不大愿意沾手,委婉地询问她的意思。
湖阳公主看着已不见踪影的乌篷船,心痛又难受,犹豫片刻道:“不用了,这几日是元宵灯会,城中来往人员繁杂,听闻京兆府人手不足,本宫自己派人去救玉瑶就是,今日之事有劳柴大人了。”
这话正合柴亮的意,他点头:“是,若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到京兆府。”
见玉瑛醒了,没什么事了,唐诗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这才想起天衡帝还在面前呢,她低垂头,琢磨着抵死不承认的可能性。
虽然今晚有很多花灯,可到底是晚上,光线比不得白天,而且她还在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碳粉,黑乎乎的,不是很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她。
而天衡帝平日里从未单独召见过她。仅有的碰面便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即便那时候,天衡帝也没分一个眼神给她。
她这样的小透明,天衡帝认不出她的可能性极大。
他都站旁边这么久了,也没吭一声,很可能是真没认出她,一切都只是巧合,都是她自己吓自己。
唐诗抱着侥幸的心理装作没看到天衡帝,转身就往人群里钻,试图蒙混过关。
天衡帝看着她装鸵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人外表和内心反差怎会如此之大?心里胆大得很,天王老子都敢骂,但在现实中又胆小如鼠。
他一把拽住唐诗后背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还想往哪儿跑?你怎么摸出宫的?”
唐诗傻眼,完蛋了完蛋了,狗皇帝认出她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好主意,干脆问瓜瓜:【瓜瓜,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糊弄过去?】
瓜瓜:【没有,宿主别担心,就是进了牢房也有我陪你。】
好感天动地的主统情,但大可不必。
唐诗想了一会儿,狗皇帝奸诈得很。她有自知之明,斗心眼她肯定是斗不过狗皇帝和太后这种人的,说谎被拆穿只会更惨,如今被抓包还不如说实话,兴许能够坦白从宽。
要是狗皇帝还要计较,大不了就把她打入冷宫嘛。
有瓜瓜这个秘密武器,她在冷宫顶多就生活条件差一点,但日子也不会太糟糕。要是日子太苦了,她就找个机会偷偷溜出皇宫,离开京城,去外地改名换姓过上新的生活。
心里有了底,唐诗镇定了许多,磕磕绊绊地说:“我……妾身贪玩,想出来看看灯会,请皇上……责罚。”
最后几个字说得小声极了,跟蚊子叫差不多。
天衡帝看了一眼前方过来的大臣们,将她推到了葛经义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账。”
啥意思?是生是死说清楚,给个痛快啊。
唐诗还没反应过来,狡猾的葛经义已经将她挡在了身后。
那边,人群逐渐散去,洪国公他们面面相觑。一群要回去睡觉,家里有事的人结果全在这儿,就连兴王也在。
傅三爷纳闷地看着洪国公:“国公爷不是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吗?怎么走到了河边?”
洪国公看热闹被抓了个正着,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脸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