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看着周白榆,内心则想着:
虽然昏过去了,但他的反应倒是比我们平静很多。要进入这样神妙的状态,想必对他来说,不……对任何异化者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姜闲雾,你到底在谋算什么?
……
……
绝对时刻带来的璀璨,太过短暂,短暂到仿佛一场一触即醒的梦。
梦醒之后,众人又回归到了以前的生活节奏。
异化者心葵,做不到更多的事情了,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贡献出自己的正向异化。
而洛回,则还是不断关注夜魔们的变化,起着反间谍的作用。
乌信则还是不断的汇聚命格。
不同的是,周白榆开始寻找各类物品。
他依旧每天都在尝试异化,因为异化,才有可能开启绝对时刻。
要再次进入绝对时刻,又需要自我折磨一般的尝试很久。
上次是一个多月,这次可能是两个月,甚至三个月四个月……
但周白榆始终有一种紧迫感。他知道绝对时刻再次开启,一定得很久。
可只要能够开启,那么无非不过是积累时间而已。
而自己必须要做好随时开启,随时与永夜决战的准备。
上一次,他异化了许多的囚服。
这些囚服被分发给了这几个月来,周白榆和云朵接触过的,那些在无光之国,人缘,话语权,以及领导力综合考虑下来最高的一波人。
利用云朵与他们的关系,加上切实的来自囚服上的功能,让这群人终于唤醒了希望。
每一个都是一呼百应的人,只要这群人能够相信奇迹,相信姜闲雾可以做到……
那么到时候他们就是火种,一旦燃烧起来,无光之国里其他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形成燎原。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周白榆很相信人类内心的火种,他绝对愿意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个可以爆发的点。
但他不相信任何事情都那么理想。
眼下的环境,他和云朵,乌信,心葵,洛回,还有许多已经被说服的人,都在努力的备战着。
他们绝对算不上舒服,甚至可以说,每天都活得很痛苦。
在无尽的夜色里,看不到时间,看不到光明,每个夜晚即便不会出现在夜海里,也很有可能因为过往的习惯,因为在夜海里被梦魇折磨过……梦到那些扭曲的现实。
周白榆就不止一次梦到过,父母离异,张郝韵自暴自弃,同事们因为每天面对自杀者的压力,也放弃生命。
或者世界干脆被扭曲的规则入侵。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当然是痛苦的。
可内心深处,周白榆还是做好了要面对更大痛苦的打算。
这些天里,周白榆做的事情,就三件事——
异化囚服。
与云朵一起,了解更多的人,加深交流。
以及——制造道具。
要在荒芜的梦境里,寻找道具,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件事在众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姜闲雾实在是被折磨得压抑了,决定找个事情做。
整个无光之国,第一层梦境里,只有几种东西——
房屋,石头,床。
这就是永夜根据魔族囚禁人类,腐败种以及先行者的监狱打造的一个梦境。
好在意识体在梦境里,是可以将这些东西作为道具的。
就好比这些囚服。
所以周白榆当初考虑到自己可能需要很多小玩意儿,就趁着绝对时刻的时候,将床给拆了。
异化词条——柔韧。
被拆卸的部件,仿佛记忆金属一般,具备一定的可塑造性。
周白榆在异化次数结束,以及每天的交流结束后,就在自己的屋子里,捣鼓这些小物件。
偶尔也会去周狩的屋子里看一眼。
听一听周狩到底在做什么。最后发现,周狩似乎真的被囚禁在了二重梦的夜海里,不断被折磨。
但疯癫的周狩,也说不清是不是享受着那种扭曲崩塌的世界。
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周狩没有被折磨成暗种,但也完全没有在第一层的梦里醒过来。
周白榆有时候会有点心疼这个弟弟,当然,他不打算去叙旧。
毕竟唤不醒周狩,而且在这里,还有比兄弟相聚更重要的事情。
他只是每次会去听一听。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事情本质上,他知道自己叫周白榆,周狩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到底也是继承了先遣之躯药童的记忆的。
所以小时候那些兄弟记忆,周白榆也始终记得。
他会真的认为,周狩就该是自己的弟弟,该被自己保护的兄弟。
“我会带你脱离梦境的。”
周白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