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清了清喉咙,从旁边的档案架拿出了一本册页,上面全都是从各种新闻里剪切保存下的图画文字。
图文触目惊心,类似於“跨省见网友被骗财骗色,失足网瘾少女暴屍街头”之类耸人听闻的标题比比皆是,夏知敏瞄了一眼,就懒得再看了,她深呼吸,按耐下送他三字经的欲望。
“雷教授,到底怎样你才能放我离开?我没有男朋友,也不需要治疗,你要是需要证据的话,我可以把每天的工作娱乐时间表给你。”
她的态度冷静,言语逻辑通顺,完全是个正常人,和夏先生之前描述的根本是两码事,甚至连般人遇到这种情形会有的狂躁反应也没有,但雷教授不知为何却像是认准了她已经得了那所谓的“虚拟世界沉迷症候群”,总不接她的话头,自顾自询问着一些她的隐私问题。
夏知敏看他绕来绕去打太极,慢慢也开始着急了,想到李芝瑶曾经半开玩笑和自己聊过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题,试探地问道,“要不这样吧,雷教授,我爸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雷教授摩挲了下手指,看起来有些迟疑,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下夏知敏。
夏知敏今天穿着一身普通的体恤牛仔裤,白净净的,长发□□净利落地束成马尾,脸上脂粉未施,除了眉目更为锋利,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雷教授叹了口气,“胡闹,”对她摆摆手,回绝得铿锵有力,“你说的这是什麽话,我们是国家正规医疗机构,收费都是按照个人疗程决定,不收人民一分多余钱款。”
说着,他示意夏知敏看周围。
这个办公室其实很大,但奇怪的是,里面除了一套办公桌椅,就只有一个小型仪器,上面的刻度标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卧诊床铺有点旧,一看就经常有人使用,最奇怪的是,在那窗户边上的椅子上,还放了一个小榔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检测膝跳反应的。
比这些设备更醒目的是墙上密密麻麻的锦旗。
这些红黄交织的布帘层层叠叠,因为数量实在太夸张,硬生生把房间挤小了一个度,上面大多数写着类似於“雷教授为我们再生父母”,医德仁心”之类的,把偌大的一个屋子渲染成了红艳艳的血海。
而在一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数个由国家颁发的准许令,各种荣誉奖杯证书,一看就是值得信任的正规医院。
但更让夏知敏在意的是,她发现窗帘缝里隐隐露出的东西——封死的不锈钢栅栏。
这是一个被封死的空间。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生出极大的憋闷感。
也许一个人平时宅在家里一个月都不会觉得闷,但是如果你把他的屋子上锁,然後告诉他,门已经被封死,这一个月你都不许出门,那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疯狂的想要出去,感到窒息,甚至会焦躁,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