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这才没过几天,她就已经有点彻底崩溃的趋势了,完全不是刚开始看到的冷静样子,如果她在这麽疯疯癫癫下去,计划就要把她排除在外了,这很残忍,却也无可奈何。
“没钱,抓回来,没钱,抓回来,”海妖喃喃自语,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因为走投无路出去□□工,结果被人发现抓起来遣返回家,然後又被塞这个地狱的可怕场景。
她捂着脸跪倒在地,用身体压抑住哭声,受她的情绪感染,一边其他人也很焦虑,“怎麽办啊,刚才我算了下,每个人分一下只有600,难道要去抢劫啊!”
这真的是个大问题,如果可以,他们还是希望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但是人在面对极致困境的时候,很容易选择拉低道德底线,他们这群加入的都是原本三观还算健康的,此时却也多少生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
毕竟,这些人的银行账户现在都已经不能用了,光脑都在他们家里人手上,一旦使用,肯定会发现异状。
现在账户变动都会发送信息到光脑,不但会提示存取时使用的设备,还能知道取款者的具体地址,这对於他们来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行为。
愁眉不展,所有人却都有志一同地绕过了回家求助这个话题。
因为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是被家人送进来,然而只要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在在承受过极大的痛苦後,受着雷教授的逼迫,泪流满面地对家人下跪过。
被跪的人只看到他们低下头颅对自己过往的忏悔,却看不到他们心里面坍塌的信任,也看不到他们眼中深深的恨意。
为什麽要把我骗到这里来?!
为什麽不相信我说的话?!
为什麽不愿意带我回家?!
为什麽任由别人这麽践踏打骂我?!
好痛苦,好恨!
中年人也就罢了,十多岁的少年人原本三观就没有完全建立,家长教育如果有问题,本身就会养出许多暴戾极端的性格。
在这些学员中,也不乏品行不端偷鸡摸狗才被家长送进来的,但不管送进来之前是品学兼优的班长或是街头混混,正常的孩子还是不正常的孩子,最後,多多少少都在这里扭曲了性格。
被硬生生压断了脊梁的人,什麽都做得出。
“我们这麽多人,钱真的够吗?”说话问出来,周围有些人已经有些骚动,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凶光,夏知敏知道,他们这群人无一例外,都是已经为了逃出去可以不择手段的了。
如果现在不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在他们极度的紧张恐惧下,很可能会发生内讧。
“我这里有备用资金,应该够我们出去换身份生活个一年半载的,以後还能赚更多,”她摩挲了下胸前贴着的隐形光脑贴片,终於还是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讨论,“而且我可以让系统通知截留,取款的时候不会被那群人发现的,你们放心。”
所有人都转身,看向此时土豪光芒闪烁的琴师夏知敏大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本事的人总是不愁钱花的,抱紧她的大腿就行了!
将一部分行动计划和众人商议完毕,散场离开房间时,夏知敏心情轻快了许多,准备去找个角落结合资料最後再把流程敲一遍。
但是刚走到楼梯间还没离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监控换了。
原来老旧的低清晰度转头式摄像头,变成了现在的360度高清摄像头,什麽时候的事情…
所有的监控都换了吗?
那岂不是,他们刚才所做的所有规划都不对了。
一瞬间,她脑子有点发懵。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行人边说话边靠近的脚步声,听起来像今晚巡逻的a组教官。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身一点点後挪。
这里一般上厕所都必须有人跟着,门也不能关上,防止他们偷偷把安定药丢掉,像她这种半夜趁着看守的人员休息偷溜出来的不是没有,但是一旦被发现,後果就有点悲惨。
这大半夜的,被他们看到,盘问一番也就算了,万一遇到那个王教官又想弄什麽幺蛾子
她暂时还不想去小黑屋,明天就是出逃的日子,如果她惹了对方不快,被关在禁闭室里,那所有的计划都得往後延,而且万一像双胞胎一样,别说被饿出事情了,就是身体虚弱,也得养上许久。
万一再有什麽後遗症,就真的什麽都别想了。
因为担心弄出声音,夏知敏走得很慢,几个教官聊天的声音却很快从远至近,走廊里的说话声音随着越来越靠近变得十分清晰,有人突然问道,“咦?什麽时候换的,我今天上午来的时候还没看见呢?”
“哦,这不刚装的吗?还没通上电呢,教授说先摆着先威慑一下学生也好。”
稍稍松了口气,夏知敏弯下身,轻手轻脚在黑暗的楼梯间一点点往上爬,因为生怕发出声响,只敢像一只壁虎一样四肢着地摸索着,这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