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 该叫你白师兄了?”
“哎?”白昱清惊异抬头。
李芝瑶挑眉:“刚才我都入了掌门门下了, 难道师兄你不承认我这个师妹吗?还是说…”
她笑得不怀好意:“你更想当我师侄?”
白昱清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好好好, 芝瑶师妹。”
见他接茬, 李芝瑶也放心不少,语调也变得更欢快几分:“好了,师兄, 莫要伤怀,虽然门派已经不在,但我们还在, 还有小舟那个小崽子, 以後我们几个,都会好好的。”
“嗯。”他点头, 眼中忧郁渐渐褪去, 低头看向面前人。
李芝瑶知道他应该还是想见自己那无缘得见的父母的, 看了眼快要烧到底的蜡烛, 没怎麽犹豫就改了一开始的计划。
“不知再往前会见到什麽, 也许刚才我们错过了些, 我们先一路找找看,若没有收获,便先出去拿些干粮火把, 准备些东西再下来。”
“芝瑶周到, ”白昱清眨了眨眼,终於露出个真心的笑来,“听你的。”
接下来的路程里,李芝瑶依旧打头,两人一路前行,路过了不少房间,也见了不少纠缠在一起的屍骸,他们留了心,却也没再次见到让白昱清有熟悉感的人或物。
一炷香後,两人终於找到了类似出口的地方,那里不知接到何处,爆裂的石块四处飞散,残破的牌匾埋在其中,上方隐隐有天光落下,石子下埋了许多屍骨,手伸向外,应当是发生地陷时来不及躲藏的人,两边还有火药爆裂的痕迹,连绵不绝的焦痕在墙角蜿蜒,明显是早在地宫内部埋藏的。
想了一下,李芝瑶突然记起刚才见到的掌门房间,墙上有着几个小巧的机关,她当时不敢乱动,粗略扫了眼便离开了,但现在看来,莫不是这地陷,竟然是因为来袭者众多,眼见不敌,掌门便触发了地底火药将所有人都长埋地下吧。
那白昱清被送出之时,寄送的人曾经说过,这世界上,他虽无亲眷,却也没了仇人,想必是对这里发生的事清楚得很,那这件事的发生,便不是猝不及防了。
只是过去的事毕竟年岁太久,实在难以琢磨,她一时也无法得出太准确的定论,便准备先行离开再作打算。
这时,白昱清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天光照射下走廊最外侧的斑驳墙壁,怔忡不语。
“怎麽了?”李芝瑶转头,看他神色不对,便也站住了脚步,向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剑痕…”他伸手抚摸墙上道道划痕,在那组成的交叉凹陷处微微用力,手指被尖锐岩石划破,留下一抹血色。
“你做什麽!”李芝瑶一把抓起他的手,斥责道:“有话好好说,自虐可不是好习惯!”
白昱清被她牢牢牵着手,没有挣紮,只是愣愣地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
李芝瑶与他目光相接,楞了一下,随後若无其事地放开手,并肩站到了他的身边看向墙面:“这剑痕有什麽问题吗?”
“这剑法,与我所习无二。”白昱清稍微冷静了些,也不再伸手找虐,拂过腰间原本挂着剑的地方,俊秀的眉目在日光折射下更加深邃。
“他们一定在这里与人拚杀过。”
闻言,李芝瑶多看了那剑痕两眼,又沿着剑痕出现的方向一路溯源,最後来到了离门口约莫二十丈远的一处角落。
那边杂乱躺着几具骨头架子,显然拚杀十分激烈,有一个往外跑的,身後插着一把匕首,显然是逃跑时被人给拦下了,那些人或趴或立,聚集在最角落一处狭小的门洞前,那门不及腰间,一看便知不是正经出路,门口挡着两个插剑而立的遗骸,身上着一身发灰的素白衣衫,斑斑黑色血渍晕染了布料,以至於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衣物原本的模样。
最奇怪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与周围围杀他们的人用的一样。
白昱清上前一步,单膝跪在了那两句骸骨之前,望着那衣衫上的一处银白色纹绣哽咽出声:“是他们。”
李芝瑶看着周围,脑中已然浮现了当日完整场景,门派倾覆,门中人死伤大半,已无转圜余地,掌门愤恨这些宵小之辈,便将装着门派秘辛的书册交托可信之人,让那个人带着门中唯一一个孩童与其他重要物品,在爆炸开始前通过小门离开此处。
但是有人发现了他。
追杀不可避免,但是幼儿父母却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将双剑交给那位抱着孩子的人,自己捡了来袭者的武器,留在了门内抵挡恶人。
於是当最後的地陷来临,僵持的众人皆葬於此,而那扇通往外侧的门,也再没能打开。
那麽那个逃离的人又去了哪里,而那个被机风阁杀害的老乞丐又是何人,那小舟呢?他又和这事有什麽牵连?
因为当事人基本都不在了,这些问题已经十分难以得到回答。
但是在後来的某一天,几人终於将天水宫的事情摊开来讨论时,白昱清告诉了李芝瑶一件事,让她终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