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说完,程星燃的神情明显有了点变化。
“啊!我也记起来了,就是咱打的第一场比赛嘛,还是在网吧里报的名。”钟明也跟着道,“哇,这可真是太久远了。”
“对对对,就是那一场。”陈锋说,“我们组的四人队,都打进了四强了,结果那个瘦瘦矮矮的小寸头,他妈的,收了另一个队的一点小钱,说不打就不打了。”
“那会儿可真绝望啊,燃哥说要退赛的时候我都哭了。”
“然后他回网吧交退赛申请表,还是三中后面那一家吧,我还记着呢,那老板娘人挺好的。”
江晚怔忪,某个记忆深处的角落松动。
“那时候都还没小清,咱几个还想着加z6呢,aog都还是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小队。”钟明道,“这事过了,我们就加了aog。”
陈锋语气很激动:“对,我当年以为咱们就这样散伙了,结果晚上燃哥又突然回来,跟我们说不退了,哈哈!跟在网吧有什么奇遇一样。”
“当年没什么战术,就靠枪法,燃哥可是真的击杀王,他不退,哥几个立马就有信心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杀出重围,过了aog的试训。”
语音里的几个人还在怀念,江晚的目光却全落在程星燃身上。
男人的眉眼恍惚跟某个身影重叠。
“行了。”不等她再多听几句,程星燃拿过手机,“这些话等你退役了再跟后辈慢慢回忆。”
钟明哈哈大笑,陈锋也咳咳几声:“哎呀,我这不是给小清和小晚讲讲嘛,谁还没有个低谷的时候,壮壮没事,别担心。”
“喔。”这话是对她说的,江晚小声应下。
舞会结束,第二天早上还要赶飞机,ref用专车把江晚和程星燃送回酒店。
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江晚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
程星燃撑着手在看车窗外,长睫耷拉着,神情很淡。
傍晚的街灯向后回溯,明明灭灭映在男人的侧脸,给他笼上一层忽远忽近的浮光。
热情的法国队把这套衣服送给了他们,江晚身上还披着程星燃的外套。
她小幅度地抓了一把兔耳朵。
陈锋讲过的那些话不可抑制地在江晚脑海中打转。
她的视线实在太明显,程星燃转身回眸:“怎么了?”
“没什么……”江晚讷讷地垂下眼睛。
但心里像有猫在抓。
半晌,她还是没忍住:“那个……陈锋说的,你以前差点退赛的事,是真的吗?”
程星燃顿了一下。
“嗯。”他道,“是真的。”
江晚的眸子很明显地睁圆了些:“那你……你上次说在三中后面的网吧看见过我……”
她想起来,是有过一次。
江晚遇到过一个小哥哥,表情很冷,但打游戏很帅。
她从没在身边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情不自禁站在旁边看得入了神,不小心被人家发现,还很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吹了他几句彩虹屁。
再后来她就被提前回家没看见人的爸爸逮住了。
这段模糊的记忆戛然而止,在今天,忽然一切都重新清晰起来。
“是他说的那天。”程星燃放下撑在车窗的手,垂眸看她,“比赛看不到希望,心情不太好,去打了一天的排位,想着要不放弃吧,退赛算了。”
江晚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
她咽了咽嗓子,捏紧袖口:“那……那为什么后来又没退?”
车厢里安静很久。
久到江晚都要以为她的心跳声被男人发觉,程星燃很轻地笑了一下。
“因为有个小朋友说我厉害,如果上赛场,一定能把其他人都打趴下。”
程星燃的嗓音轻轻缓缓,却一字一句仿若敲在她心上。
“她看着我的眼里像有光,我突然就……舍不得让她失望了。”
……
直到车停在酒店门口,江晚都还没能缓过来。
心如擂鼓。脸颊的热度比以往任何一次还烫。
“到了。”程星燃拉开车门。
“喔……”江晚在他背后,想揉脸,又怕脸上的装沾到他的外套上,生生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