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下。
她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能感到他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冷而狭长的眼睛,存在感太过强烈。
“怎么。”
人性真奇怪,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却还是会因唇贴唇而感到心悸。
“……你不会想就这样睡一晚上吧。”
“我不是说了,”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稍稍把她的头往下按了按,俯到她的耳边,以一种冷静得有些怪异的声音说道:“你必须让我在嘴里放点东西,不然我会想要咬你。”
秋瑜瞌睡全醒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恼羞地说:“睡吧你!”
陈侧柏轻笑一下,呼吸细细密密地拂过她的掌心。
他似乎是真的齿痒,呼吸前所未有的寒冷,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并无进一步动作,将她揽入怀中后,似乎就陷入了熟睡。
秋瑜躺在他的怀里,一边是温暖的被窝,一边是冰冷的男性躯体。明明是暑热的夏夜,她却像在雪天里钻进暖热的被窝里一般,有一种檐下听雪的安全感。
她睡着以后,陈侧柏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手掌仍扣着秋瑜的后颈,舌尖轻轻一抵犬牙。
是真的痒。
一片漆黑中,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秋瑜,冷峻的眼睛逐渐变得充血、滚烫,额上暴起青黑色的青筋。
唇间隐约有刀锋一般的獠牙闪过。
想要咬下去。
让她长出只能被他标记的腺体。
从此以后,身上只有他的味道,只能被他闻到,只能被他安抚。
只能被他保护和照顾。
黑夜里,掌控欲如野草一般疯长。
·
可能因为中途醒过一次,第二天,秋瑜怎么也醒不过来。
陈侧柏叫了她两次,她都用撒娇糊弄过去了。五分钟后,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陈侧柏没有说话。
他表情平静,非常自然地给她洗脸,然后,用手指撬开她的唇齿,准备给她刷牙。
听见电动牙刷的嗡嗡声时,秋瑜终于清醒过来,猛地起身,想去抢牙刷。
陈侧柏却不给她。
他淡淡地说:“你继续睡。”
说完,他面对面掐住她的下颔,开始给她刷牙。
“……”
这还睡个屁啊。
秋瑜从来没有想过,刷个牙也能让她头皮发紧。
陈侧柏垂眼,如同冷静而专业的牙科医生一般,仔细而精准地给她做口腔清洁。
然而,他的动作里却潜藏了一丝说不出的恶意——直到牙膏泡沫快要从她的口中溢出来,才松开她的下颚,看她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自从她醒来,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此刻也是。
秋瑜心口发麻,总觉得唇边挂了多少唾液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
刷完牙,秋瑜已彻底清醒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手掌冰了冰发烫的面颊,满脑子都是刚才漱口的情形——陈侧柏一只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脸颊,一边喂她喝水,一边冷声命令她“吐”。
秋瑜现在整个人矛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