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留白未曾说全,接着道:“另外,禁卫在围房中梁善尸首附近发现了一块帕子,上面涂抹着……”喻和顿了顿,“涂抹着合欢散。”
合欢散常年名列京城中各大青楼最受欢迎榜单之首,桓悦生于宫中,不知合欢散大名。但只听这名字,多少也能意会出功效,大皱其眉,恼怒道:“把梁善尸身送回梁家,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准予梁舜自行请罪去爵。”
喻和应声,桓悦顿了顿,又平静道:“另,着人前去北司,宣鸾仪卫玄白二部统领风曲、雪醅入宫。”
在宫中一骑快马奔向北司宣召鸾仪卫两位统领时,风曲和雪醅先一步避开所有人耳目,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郡主今夜没有从宫里出来。”雪醅盯着风曲,一字一句道,“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知道宫里可能出了事,你叫我如何能不担忧?”
风曲平静道:“但我们也没有收到郡主示意动手的号令,贸然联系清酌动手,郡主在宫中又不知情,只会弄巧成拙,还会把郡主推向更加危险的地步。”
雪醅道:“谁说我要动用清酌?你当我没有脑子吗?那是郡主的毕生心血,我怎么可能拿清酌去赌?”
风曲扬眉:“你想做什么?”
雪醅一字一句道:“神卫军!”
风曲霍然变色:“不可能!”
当年神卫军右将军吴沛宏为魏王心腹,皇帝登基后,仍然不死心,多番试探。最后皇帝下旨,立诛魏王及其子嗣党羽,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以极其暴烈的手段悍然回应吴沛宏的试探,将吴沛宏吓住,不敢轻举妄动。
那之后皇帝开始收回神卫军右军兵权,兵部尚书柳恪行亲自出京多方运筹,最终夺走了吴沛宏的右将军之位,并将其以贪污、结党、吞没官粮等多项大罪下狱赐死,家眷尽数流放。
只有风曲、雪醅这些明湘身边的近人才知道,当年吴沛宏被定罪下狱之后,湘平郡主同他曾经秘密见过一面,做了个交易:吴沛宏将他在神卫军中经营多年的人脉秘密交到明湘手中,而明湘要在流放的路上安排人手弄走他三岁的幼子,为吴家保留一条血脉。
“只要右军动乱,我们就能趁乱行事,既可以更好掩藏清酌的踪迹,还能借机将郡主从宫中救出来——当然,我不是说现在动手,而是我们应该做好这个打算,如果郡主的情况当真危急,这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雪醅望向风曲,目光灼灼:“要想京城内外及时响应,我们必须得提前预备送信。”
风曲再度打断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已经接管了吴沛宏的人脉,郡主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在一个没落的五军都督府中安插人手?为什么从来不动用他们?”
雪醅凝眉:“你想说什么?”
风曲道:“郡主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最多的后手,但很多后手她只是想要拥有,她根本不会去用——吴沛宏留下的人脉,那是他的死忠,他们怀念吴沛宏,因此这些人不会百分百听话,他们只能用来作乱!”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动用右军吗?”风曲反问道,“我问过郡主,被她断然拒绝了,因为郡主说,一旦使其作乱,局势将不在她掌控之中,甚至可能掀起席卷整个神卫军右军的动乱,祸及无数平民百姓,给南朝以可乘之机。”
“郡主不愿为她一身,而给大晋、给百姓造成灾难。”风曲注视着雪醅,“这是郡主的意志。”
“……”
片刻沉默之中,雪醅冷笑了起来。
“我不管那么多。”雪醅冷冷道,“我不如你识大体、懂大局,我只知道,郡主的安危比所有人都重要。”
“你想干什么?”风曲蹙眉,倏然变色,“你已经将人派出去了?”
“没有。”雪醅往前一步。
她伸出手,在风曲灰色的轻甲上敲了敲,神情冷如霜雪:“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我同为鸾仪卫统领,我要做的事你挡不住。”
风曲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形状优美的眼睛冷冷注视着雪醅:“不劳费心,我对郡主的忠诚从不下于你。”
雪醅回以冷笑。
二人相对而立,气氛却仿佛紧绷到了一个极点,似乎轻轻一动就要爆发。
正在这时,两骑快马一前一后相继冲入北司大门,前方的玄部暗探滚鞍下马:“统领,南朝采莲司暗探‘狡狐’尸首出现!”
灯火通明的院中央,风曲雪醅同时回首。
后方传旨的太监慢一步,急急忙忙喝道:“皇上口谕,请鸾仪卫风曲、雪醅两位统领入宫觐见——”
“……”
风曲和雪醅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底望见了焦灼之色。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我放存稿箱但是忘记定时,对不起大家,明天六千字~
桓悦在明湘面前就是纯纯恋爱脑,但是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保持了皇帝素质的。
现在的情况是,明湘在桓悦面前假装柔弱,桓悦知道明湘在假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