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叹道,“今日出城烧香去了,听说七郎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回来……哎!”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令人叹惋,更何况死了的七少爷是三夫人唯一的儿女,这位丧子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另一边刚嫁进来就丧夫的七少夫人同样肝肠寸断,二人哭声一起一伏,足以令人闻之落泪。
指挥使却毫无动容之色。
死者的尸体被鸾仪卫运回了北司,仵作正在进行更为细致的查验。
“这些泡烂了的东西捞回来干什么。”负责整理证物的鸾仪卫大为无语,“帮成国公府打扫湖里的垃圾吗?”
她把那些泡烂了的杂物挑出来放到一边,对着亮如白昼的灯烛检查剩下的物品,举起那条腰带:“看见了吗,死者丢失的腰带找到了。”
“死者朱霖,年二十一,成国公府三房子弟,排行第七,国子监监生。”
“能让你亲自过问。”明湘道,“这个朱霖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吧。”
风曲颔首道:“是,朱霖是鸾仪卫正在监视的对象。”
明湘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正色问:“你们怀疑他和采莲司有联系?”
风曲柔和地解释:“采莲司的睡莲似乎已经停止活动几个月了,日字卫正在试图通过梳理以往案件的线索,进一步钓几条鱼出来,偶然发现了朱霖有些可疑,对他展开了监视,基本上已经确定他确实有些问题——即使不是与采莲司有联系,多半也在从事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明湘一听就明白了:“你们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鱼死了。”
风曲恰如其分地显出一点柔和的遗憾来:“日字卫对他进行了全面的监视,比如朱霖院子里的一个洒扫老仆,就是日字卫的眼线。”
所以朱霖之死刚传到成国公夫人的耳中,埋在成国公府中的眼线立刻传讯鸾仪卫。指挥使才能第一时间带人杀到,强行接管尸体及发现地点,甚至比在衙门办事的成国公到的还早。
“朱霖的死因是?”明湘问。
风曲四下张望,朝梅酝招招手。
梅酝和他很熟,二话不说凑了过去,只见风曲让她转了一圈背朝明湘,抬手虚空点了点梅酝背心一处:“薄刃避开了骨骼,直刺后心,一刀致命,凶手应该是个女人,或者力气、身材较普通男子略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