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将折扇摇开,失笑道:“这位少夫人也是奇人, 明明国公府不远处就有茶馆, 她?偏偏来清风楼喝茶。”
国公府在京城闹市,清风楼离国公府都隔了一条街了。
“殿下, 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南定侯府的马车。”内侍倒是有别的猜测,跟三皇子道。
三皇子讶异:“秦二小姐入京了?”
这事还真?不怪三皇子知道,实在是南定侯府小侯爷要娶的人太特?殊了,秦家在江州称得上是名门望族, 但短短一年之内, 长?女嫁到了国公府, 次女又得了南定侯府小侯爷青睐,二人即将喜结连理, 可不是引人关注。
内侍:“秦二小姐应该前几日就入京了。”
三皇子不由的皱了皱眉, 既是亲姐妹见面,那为何还要一前一后?离开, 又不是见不得人。
思索片刻, 三皇子道:“你找人将少夫人跟秦二小姐见面的消息告诉子凌吧。”
“是, 殿下。”
至晚间,淅淅沥沥的绵绵雨打在了窗檐, 窗台边上烛光摇晃,气氛朦胧而?美?好。
谢凌从外面回?来, 墨色大氅都湿了一半,他动作清贵的解开大氅, 随手放到一旁的衣桁上,笑着问妻子:“夫人今日跟家中?的二妹妹见面了?”
秦若瞬间有些紧张,一颗心更是猛的提了上来:“夫君怎么知道?”
他不会派了人跟踪她?吧?
见她?还紧张上了,谢凌挑了挑眉:“三皇子殿下今日有事去了一趟清风楼,无意?间看见的。”
言外之意?是与他无关了。
秦若也意?识到自己以?小心之心揣测他了,小脸一红,轻声道:“二妹妹前几日跟小侯爷来了京城,她?跟妾身许久未见,便约妾身在清风楼说说话。”
谢凌觉得有些好笑,妻子说话好像一直轻声细语的,他看起来很可怕么。
“既是夫人的妹妹,那日后?相见大可以?邀她?来国公府。”谢凌唇角含着温和的笑意?,道:“夫人今夜可想下棋?”
屋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则是气氛缱绻,秦若眉眼一弯,浅浅笑道:“妾身却?之不恭。”
珠儿连忙将玉盘呈上来,秦若执起了白子,谢凌自然?去拿黑子。
谁知温热的大掌无意?划过妻子细软冰凉的手背,她?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谢凌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扬了扬眉:“今晚怎么这么害羞?”
秦若微微懊恼,她?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但真?心话不好说出来,姑娘一本正经道:“是夫君手心太热了。”
谢凌轻笑,如画的眉梢都染上了愉悦:“这样啊。”
秦若脸皮薄,闻言紧紧握着手中?的棋子,连头都不敢抬了。
“夫人先下吧。”谢凌没想欺负她?,咳嗽一声后?,温声道。
每次下棋他都会让着她?,秦若轻“嗯”了一声,落下棋子。
谢凌等她?走了三步,才落下一颗黑色棋子,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很修长?,看起来赏心悦目。
二人下棋下了几局之后?,秦若便有些走神,她?脑中?不可避免的想起长?姐与她?说的话,谢家的人确实对她?很好,再想到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对面的谢凌身上。
她?的眉眼本就透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在烛光的渲染下,看起来愈发温柔,谢凌从中?感受到一种叫“怜惜”的感觉。
谢凌眉目变得古怪,她?这是在可怜他。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温文尔雅的谢宰辅都在想这事。
书房里,周让打趣道:“子凌怎么了,从早朝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方?才早朝中?,他就注意?到这人频频走神,像是在思索什么事,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周让觉得还挺稀罕的。
若是往日,谢凌肯定不会搭理他,但一个问题困扰了谢凌太久,他便虚心请教?:“你说要是一个姑娘以?一种‘可怜你’的目光注视着你,是因为什么?”
周让大惊失色:“这个人不会指的是子凌你吧?”
谢凌自出生起便是百年世族的嫡出公子,少时名扬京城,入朝之后?成为人人敬重的谢大人,这哪里值得别人可怜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谢凌不置可否,骨感修长?的手指轻轻瞧着桌面,气度随意?儒雅。
倒是文子齐,一下子就猜到谢凌是在说自己的夫人,与谢晚凝定亲之后?,文子齐与谢凌之间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不少,他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少夫人应该是心疼子凌兄吧?”
谢凌温和的眉目闪过一丝不解:“她?为何心疼我??”
“那子凌呢,你不心疼少夫人吗?”周让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他有些心灾乐祸的问,看来他们谢大人在感情上的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谢凌沉思,在床笫之欢中?,妻子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