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记得,在前世的时候,一吨海南黄花梨木的价格,轻易就能卖到几千万元人民币!
尽管她知道,六十年代的海南黄花梨木还不算稀缺,但是这个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她忍不住询问说:“谢副总,这批木材你一共花了多少钱?”
跟在后面的薛有勤父子,一听到这个敏感的价格问题,顿时很识趣地后退了几步,走到库房的外面。
谢长平依然小声地说:“老板,内地给我们的报价,原本是510块钱港币一吨,但是我们把价格杀到了500港币一吨。这里有80吨黄花梨木,一共花了我们4万港币。”
李蓁蓁望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木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谢长平误以为李蓁蓁嫌贵,马上解释说:“老板,我们的人检查过了,这批木材都是经过初步加工的,已经阴干过,含水量不大,重量有保障。听说内地也是第一次卖,这个价格虽然有点小贵,但是跟印度紫檀的报价比起来,也差不多了,所以我觉得还不算离谱,就答应了。”
李蓁蓁哪里会嫌贵,她是觉得太便宜了!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大白菜一样便宜!
谢长平的话,提醒了她,李蓁蓁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发现印度紫檀的影子,不由得好奇地询问说:“谢副总,你说的紫檀呢?”
谢长平眉眼低垂,有些愧疚地说:“老板,印度紫檀还没到,那些印度人实在是太懒惰了,工作效率特别低,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嗯,没事。”李蓁蓁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叮嘱说:“那你记得跟进一下,别让印度人拖慢了我们的进度。”
“好的,我明白。”谢长平躬着身子,面带微笑地答应下来。
薛有勤父子很有眼色,这时候才走了进来。薛有勤一马当先,直接走到了木材的旁边,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赞叹说:“香啊,真香!就是这个味!”
薛有勤不说,李蓁蓁都还没有意识到,空气里确实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这股香气非常优雅,沁人心脾。
李蓁蓁不由得贪婪地吐纳着呼吸,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感慨说:“这个味道真好闻。”
“可不是嘛,”薛有勤深有同感地猛点头,说:“李老板,这种上等的海黄,还是一味名贵的中药,名字叫做降香,可以治疗很多种疾病。”
薛有勤眼神痴迷地注视着面前的木材,认真地说:“用它们来制作家具,或者装修房子,人体长期接触到海黄,对身体的健康非常有帮助。”
李蓁蓁莞尔一笑,说:“薛老先生,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
“那是!”薛有勤看起来非常神气,一脸神往地说:“想当年,我师傅带我去修缮严家花园,那严家多有钱呀,用的都是最最上等的海黄!当时我们加工的时候,那香味,足足香了好几个月!我一个远房的表弟,原本有心绞痛的毛病,愣是给治好了!功劳都在这股香味上!”
仿佛是担心李蓁蓁不相信,薛有勤还煞有其事地说:“平时我们上工的时候,要是碰到跌打损伤,只要用一点点海黄的粉末敷上去,第二天立马好了,就是这么神奇!”
“哦,原来是这样。”李蓁蓁很捧场地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薛老先生,那你说我们这一批海黄,比起严家花园的如何?”
薛有勤伸出手来,在一块木材上面来回地抚摸,动情地说:“这批海黄,手感又光滑又阴凉,颜色是红褐色中还带有一点点金黄。嗯嗯,不错不错,这就是最最上等的海黄料子,比起严家花园的海黄,才差不了多少了。”
薛有勤转过身,竖起大拇指说:“李老板,你这批海黄买得好!你过来看一下这上面的条纹。”
李蓁蓁好奇地走过去,就看到木材的表面,布满了清晰的条纹,看上去好像行云流水一般,非常美丽。
就听薛有勤介绍说:“李老板,你现在看到的这个鬼脸,是不是有点像狐狸头,也有点像老人头?”
“对,是有一点像。”薛有勤不说,李蓁蓁还没有注意到呢。这些条纹盘旋往返,组合成一个个奇妙的图案,确实有点像是鬼脸。
看到李蓁蓁点头了,薛有勤立刻兴奋地说:“李老板,这种鬼脸,正是天然形成的木疖。有这种图案的海黄,在明代最受器重,一张椅子甚至可以卖到13两银子,你说贵不贵?”
不等李蓁蓁回答,薛有勤就总结说:“所以说,这批海黄的质量绝对是上好的。要是李老板还有渠道可以弄来,我倒建议你可以多买一点。”
看来,薛有勤不仅擅长建造苏州园林,对于园林中所使用的木材,也很有研究。
他的话正好提醒了李蓁蓁,她转头低声吩咐说:“谢副总,你回头再多买一些,到时候用不完的海黄,就先屯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长平点头答应下来,又不失时机地提议说:“老板,太湖石和金砖,我都放在旁边的库房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嗯,走吧。”李蓁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