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太。”
其实这么多年来,乔知吟一直把当年所见的那一幕归结为那是苏祁尧在发病过程中不受控的行为。
她愿意通过理解精神病人的方式去理解他那个行为,真的能理解,只是会更怕他,但始终没有想过的是,原来他是被动的。
“奶茶。”
苏祁尧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捧奶茶递给她,她低眸接过,齁甜味在心脾散开,化去些不安。
发现奶茶即将见底,她摇了摇,再递给苏祁尧:“最后一口,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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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南这座城市真的很讨人喜欢,就连对乔知吟而言最压抑的晚秋也显得梦幻了起来。
进入12月,也来到了冬天,他们本还想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但无奈还有工作缠身,只能就这么结束旅程。
其实还有很多没能完成的事情,譬如冲浪与潜水,但有遗憾也是常态。
至少相比来时,乔知吟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他们赶在舒南笙婚礼前几日回到京城,回到最普通的工作状态中,乔知吟带了些手信分给小黛他们,同时继续跟进舒南笙婚礼的策划工作。
时常跑到婚礼现场,偶尔跟着在那艘游艇上休息,渐渐的与喻忻尔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没少在那边碰到过苏祁尧。
每当这个时候,覃昊安总是一副看透了的表情:“也只有嫂子在的时候某人才会想到跟我们兄弟间聚一聚。”
乔知吟假装没听明白,回头完成自己的事之后坐上苏祁尧的车回公司。
路上告诉他:“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也不难,不用专程来接我。”
“无妨,顺路。”苏祁尧永远这么云淡风轻。
路途算不上远,到达乔知吟公司楼下时两人分别,苏祁尧下车抽了根烟,目送她的离开。
过程听见张助的提醒,他侧目轻瞥,发现被黄志忠撞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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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茶馆茶香是最浓的时候,蒸气环绕在茶壶口,周遭摆饰素雅低调,又有极低的古筝声伴随,浮沉在茶里。
“这样的环境最能让人沉静下来,不是么?”黄志忠主动替苏祁尧倒茶,水声潺潺,“你看,多么适合你。”
“劳费舅舅找了这么个地方。”苏祁尧不吐愠色,懒散把玩茶宠,瓷声与桌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扩散至整个雅间。
黄志忠一笑,“这几日很忙吧,听说你专门推掉几日工作,就为了陪我那外甥媳妇游玩?此前可没看出来我的外甥这么顾家。”
“过奖。”苏祁尧面色不改,“近期没了舅舅的帮忙,事情是难办得多。”
自苏家骤变后,整个企业都压在苏祁尧身上,但那会他年纪尚小,实力不够,所以才会交由黄志忠管理。
黄志忠这人野心勃勃,好在苏祁尧一开始就长了心眼,不至于让他过多控制苏氏,表面是黄志忠利用了他,实际上这么多年来黄志忠从来没有如愿从他身上获利过。
商业上的人性现实得很,任凭他拉拢了再多的信任,时机一到要想辞去他的职位也无人敢替他担保。
上回黄志忠在他办公室大闹,就是因为他始终看低了苏祁尧,后面他蠢蠢欲动过好几回,但苏祁尧这边防得严,他找不到任何机会。
黄志忠估计气急败坏,所以今日才会找上他。
“看来我的好外甥近期过得挺舒心啊,这么好的家庭氛围真令人羡慕。”
野心过于强的人总是不折手段,黄志忠多次将话题往乔知吟身上引,是想试探苏祁尧的底线。
他轻摇酒杯,紧接着道:“上回匆忙见过我那外甥媳妇,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你可真是好福气。”
包裹住茶宠的指尖因收紧用力而泛白,苏祁尧眸里闪过阴骛,但语气还是那般惬意:
“多谢舅舅关心。”
“哟嚯,印象里你可从来不会感谢人,看来那位外甥媳妇功不可没。”黄志忠饮茶,淡笑。
放下茶杯时似不经意落下一句:
“也不知道在外甥心中,是企业更重要,还是那位女人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
苏总:企业跟老婆都要:)
注:“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想要的事物上,而不是不希望的事物上。”引用作家朗达·拜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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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知尧
◎“习惯了就不痒了。”◎
苏祁尧是什么人。
被黄志忠控制十几年还能提防他的动作, 年仅十几岁便能靠自己将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在一个昏暗充斥着符咒符文空间内沉浸了将近二十年还能全身而退。
他从来不是等闲之辈,生长环境乱而无光, 见到的人性阴暗面比常人更广阔。
怎会怕任何一个人的威胁。
从茶室离别,他脱下那件沾满烟与闷燥味的外套, 随手丢至座椅,单手解开衬衫袖子上的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