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你。”达利安说,“那些记者等待的是你,奥尔。这是你的荣耀。”
“不是我的荣耀,假如不是你中途提醒我,我可能只是去随便问问,然后就回来了。”
“那只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该如何利用你在血族中的地位与在人类中的声望,我只是提醒你该如何利用,但那些东西都是属于你的。你得自己去,去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赢得更多的声望。
如果你真的认为有什么是我应该得到的,那就让自己站得更高,也让我跟你一起看看山巅的风景吧。”
奥尔还是不想自己去,达利安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至少让我换上制服再去吧。”
安卡立刻高声说:“已经准备好了!我就知道您这次又要报废一套制服!”
奥尔:“……”
浪费了这么多衣服,我很抱歉。
赫布斯特先生住在一栋大宅子里,比达利安和奥尔的家都还要大,门口站着的两位仆人,一个看见奥尔就立刻上前迎接,另外一个则利落地跑进了房里,应该是去报信了。
走进客厅,在烟雾缭绕的背景下(让奥尔想起了警局的巡警休息室,看来记者们也有不少老烟枪),老赫布斯特先生立刻迎了出来,罗森伯格等《诺顿晨报》的熟人记者们在他身后,更靠后的则是一些奥尔看着眼熟的记者:“真高兴见到您,蒙代尔警官。我听说您刚去了医院,没什么事吧?”
“只是有些轻微的肋骨骨裂,只要不是动作太大,就没什么事。”
“那可太好了。”老赫布斯特松了一口气,记者们也立刻露出笑容。目前看来,在这的记者,都是对奥尔存有善意的。
“我一直关注着您的报导,知道您这段时间都做出了多么伟大的功绩。(奥尔:不不不,别说伟大。)是伟大,如果不是您,谁知道就在这座城市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多恐怖和肮脏的魔鬼呢?”
老赫布斯特属实是一位脑残粉了,他就在门口吹了奥尔至少十分钟,吹得奥尔脸红得就要炸了。偏偏那些记者们没有一个不耐烦的,甚至还一个劲地赞同老赫布斯特的吹捧。
“老赫布斯特先生,我觉得还是让我尽快回答记者先生们的提问吧。毕竟,他们也要尽快回去工作的。”奥尔终于在老赫布斯特口干喝水时,找到了一个插嘴的空隙。
“哦,是的!记者先生们,要尽快将您的功绩刊登在报纸上。”
“没错没错。”“是的!”“报社还在等着加印号外!”
奥尔到现在还没熟,只是因为作为血族的他,足够皮糙肉厚。
可竟然还有记者们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你们是记者啊,要永久中立的。
算了,当没听见吧。
终于能进入客厅落座了,奥尔的位置当然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如坐针毡,但必须保持一脸镇静的微笑,稳稳坐在那。
这一场在私人住宅里举办的小型记者招待会,就这么开始了。记者们首先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以及他们的报社。
“我从来没有出席过记者招待会,不然这样,我们从左边开始,先生们可以按顺序向我提问。”
记者们点头,没人反对。
“在来此之前,我去看了前荣光教会主教背上假翅膀的残片。那是金属的,锋利又坚固,做工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它还是一件机械造物,我想请问,您是如何确定它是虚假的?又是如何将它撕扯下来的?”
这是两个问题,但其他记者没有抗议,他们也很想知道。
“我没意识到那是一件机械造物,但在佩尔德公学期间,我很喜欢看书,从中了解到了一种戏法,人用钢琴的细线把自己悬吊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悬浮在半空。确定它是虚假的则很简单,一位神祇会将神力赐予一条恶毒的蛇吗?
即使他真的是靠某种超凡的力量悬浮于半空,那给予他力量的,也必然是恶魔。我冲上去,揭穿的要么是一个小丑的戏法,要么就是一个恶魔虚假的人皮。
至于怎么把它扯下来的……我觉得应该是那翅膀太久没用,某些地方的金属已经腐朽了,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且我当时整个身体都挂在那位前主教的身上,我的体重并不轻,那是可以将翅膀扯掉的。”
奥尔回答完,看向下一位记者。
“您与鱼尾区的局长是合法伴侣。”记者用笔指了指奥尔手上的结婚戒指,“但他是局长,您只是一位警官。可是在对外时,您又是更有才干的那个。这会对您们的婚姻生活造成不愉快吗?”
“没有。”
“……”
半分钟后,记者不得不开口:“然后?”
“没有,所以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奥尔眉目舒展地对记者露出笑容,“我们很幸福,非常幸福。”
从五官中溢出来的甜蜜,让记者们实在没办法质疑奥尔说谎。
“看来我浪费了自己的提问机会。”这位记者耸了耸肩,“但很高兴您能拥有幸福美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