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再废话你就自己弄。”
后背很疼,虽然没被砸几下,但被踹了挺多脚,估计伤也不轻。
安泽犹豫了一下,说:“行吧。”
安淮看着百度方法,一手拿着酒精棉签和药膏,抬头说:“衣服脱了。”
“……”他有点儿震惊,“全脱?”
“废话。”安淮眯眼笑了。
肩背胳膊上的地方大多都是擦皮和红肿,不难处理。
但小腿肿的很厉害,百分之八十是折了。
安淮无处下手,只好拿酒精擦了擦破皮的地方,说:“明天带你去医院。”
安泽其实不太乐意,但他这种情况,实在也没法自己一人出门,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哦。”
“网上说骨折容易引起发热。”安淮面无表情地说,“我先在你这儿看一晚上。”
他皱了下眉:“网上还说发烧能死人呢,全他妈扯淡,不用信。”
“行,晚上烧起来别找我。”安淮冷笑了声。
“滚。”安泽瞥他一眼。
小腿疼地发胀,怎么搁都难受。
但骨折的地方又不能太压着,安泽半侧身躺了一会儿,越发烦躁起来。
他死活睡不着,干脆扒出手机打开。
一打开界面就被弹出的信息框吓一跳,顾晓萌发了得有五六个消息:
---你没事吧安泽!我听胡兵说他蹲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委屈】
---我不喜欢胡兵的……可是……
---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吗
---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好朋友
安泽本来就有点儿热地迷糊的脑子瞬间就有些暴躁,他在黑暗中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没兴趣喝绿茶。
那边儿很久没有动静,估计是看懂了。
解闷没解成,反而又憋了一肚子气。
安泽瞪着眼,撑着床慢慢翻了个角度,被压得酸麻的骨头溢出舒爽的呻/吟。
还是睡不着。
燥、烦、气、还疼。
他叹口气,把胳膊往眼上一搭,想眯一会儿,刚触到脑门就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安淮个狗乌鸦。
桌子上放了水杯,他费劲儿地伸手捞过来喝了几口。
嗓子干疼,脑子里跟灌了浆糊一样,搅和着昏昏沉沉。
安泽燥郁地翻了个身,拎起被子往脸前一蒙,可刚动弹了一下,就被腿上的锐痛刺激地差点儿叫出声。
……完他妈蛋。
安淮睡着了有一会儿,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猛地睁开眼。
他吸了口气,愤怒地按了下太阳穴,闭着眼接起来,语气异常恶劣:“干什么。”
“……我发烧了。”
安淮闭眼打了个呵欠,从冰柜里掏出几块儿冻硬的冰盒来,端了过去。
“靠,这个能行吗?”安泽借着他的肩膀坐起来。
“少废话,躺着。”
他接了盆凉水,把冰块敲开倒了进去。拿毛巾扔进去浸透了,拧干,给安泽擦身。
“抬胳膊。”
安泽不情不愿地照做,叹了口气:“……真他妈难受。”
“傻逼。”安淮拎着毛巾,一下抽在他腰上,“活该烧死你。”
冰凉的毛巾刮过腿侧时,安泽拧眉嘶了口冷气:“你就不能轻点儿!”
上上下下折腾完已经半夜三点多。
安淮按了按酸涩的胳膊,瞅一眼旁边,这混蛋玩意儿都睡迷糊了。
他叹口气,从杂货屋里拎出来张折叠床,随便铺了垫子也躺了下来。
安泽睡着也不老实,一直哼哼着,不是翻身压了腿就是又起了热。
他睡眠浅,一有点儿动静就能醒,整个晚上擦身换水折腾来折腾去,几乎没怎么闭眼。
早上七点,他玩了会儿手机就把人弄醒:“起来,去医院!”
费劲吧啦地洗了漱换上衣服,安泽面色十分难看:“怎么去这么早。”
“中午去也行,你自己在那儿挂号到明年。”安淮扶着他出来,转身锁了门。
到医院也就十多分钟,安淮只排队就排了大半天。
什么x检查ct检查都做了一遍,总算等到了科室处理。
骨折复位固定外加打石膏又折腾一圈儿,出门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安泽单腿扶着支架,烦躁地说:“我不去学校。”
安淮轻飘飘地洒他一眼,嘲讽地扯着嘴角:“谁逼你去了。趁在家养腿吧,正好躲那谁一阵子。”
“躲?”安泽冷笑一声,眉眼有点儿戾气,“不干死他我就不姓安。”
“你本来也不姓安。”安淮转过身往前走。
安泽没理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说:“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