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作为我最尊敬的上司,不管是哪个时间线的您,都不可能有问题。那么,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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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方有问题。要么,您在记忆里所看到的那个‘初恋对象’被故意替换成了另一个人,您的整段记忆都被夺取、篡改了——”
p先生微笑起来:“要么,您这段所谓的‘初恋’根本就不存在。”
“毕竟,您怎么可能会陷入‘恋爱’,对我以外的异性产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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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小姐大为震撼。
小姐过于震撼,以至于忽视了下属帮自己梳好刘海后,手还没拿走,一直很自然地在盘自己的头顶。
“所以,我们不如假定这段所谓的‘交往’根本没存在……”
“啊,不是。还是考虑第一种可能性吧。‘初恋对象’在我的记忆中被故意替换了,另有其人之类的。”
小姐干巴巴地说:“我切实谈过一段正经恋爱的。那一整年应该不是被伪造出来的。”
“啧。”
“……你刚刚是不是‘啧’了一声,你想假定我根本没正经恋爱过……”
“头发很好摸哦,小姐。也很香。”
“……别转移话题……而且是你新换洗发水的问题,你明知道昨晚我的头是你洗的。”
第75章 可笑的红眼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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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深暗的甬道。
皮鞋在甬道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仿佛吉他琴弦的轻响。
……弹拨琴弦的动作,他一直认为, 那是最迷人的动作了。
那是创作, 是思考,是生命与死亡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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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动人的生命,才能那样弹拨琴弦。
他曾有幸见过一场最迷人的演奏——亦是最悲伤的演奏, 演奏者独自坐在深暗的牢笼中,苍白无暇,如同雕塑, 那指尖的每一次弹动就像在石壁上抓出血痕——
或者, 那东西真的有“血”存在吗?
那么苍白,那么惨淡。
那东西身上唯一能与“血”产生关系的,就是那双殷红、殷红的眼睛吧。
如果那是亡灵, 那双眼睛, 一定是因为死时溢出了太多混杂鲜血的泪水。
-3-
但他不认为那东西能算作生命。不是生命的东西也绝不能算作亡灵。
他承认那是自己听过的最迷人的演奏,但, 那东西拥有最丑陋的眼睛。
他和那东西共同认可,那是双分外丑陋、绝不美丽的眼睛。
那东西甚至对他埋怨过,说自己有多么憎恨自己的丑陋,多么希望拥有美丽的蓝眼睛。
所以,无论弹奏出的音乐听上去多么迷人,那丑陋东西指尖流淌出的就是称不上“音乐”。
那东西——祂——可怜又可恨地坐在那里拨弄指尖,无疑是一位永恒疯癫的囚犯——永远不会尝试脱出那里, 永远不会卸下自己脖上的枷锁——
他与祂心知肚明, 哪怕万物崩坏、时间倒流、宇宙颠倒——有位永恒的囚徒依旧会囚禁在那里,弹着最迷人最丑陋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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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波澜中,永恒的囚徒是不变的原点, 如同承载海浪、阳光、泥沙的地核。
所以祂绝不能感觉,绝不起波澜。
这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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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稳定又平静的存在,实在令人舒心。
曾经,他特意停在祂面前,聆听了一场又一场的演奏。
他讨厌祂的眼睛与苍白的脸,但,他习惯了祂的存在。
没谁不会习惯祂的存在,祂是那样的、那样的——平静、包容、又空洞——能够容纳无数的秘密、无数的烦恼——光是聆听祂,便能平静下来,感觉自己内心的空洞被慢慢填补。
尽管他厌恶那东西,但习惯了聆听祂。
不仅是他,整座监狱,都是祂虔诚的听众吧。
直到某一天。
那东西放下吉他,冲他抬起空洞、苍白又惨淡的脸来,眼眶里两团殷红的色彩闪动着、跳跃着、又缓缓柔和下来,像两片被风惊动的红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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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开口对他说:【最近,监狱里好吵。来了新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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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向他索要了一串编号。
属于囚犯的,普通的编号。祂被囚禁了那么久,早就该得到一串专属于自己的编号——之前只是他懒得给,而祂觉得没必要特意开口索要。
于是,顺理成章地得到编号后,祂消失了。
【p43987】住进了一所新牢房,紧邻新来的【43988】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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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也没弄懂祂欣然换上一串编号定义自己的原因,不过,唔,祂连生命都算不上,他很难用“弄懂”来形容那东西,或许思维逻辑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