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放了什么器具。
“这是什么?”宋洇困惑,偏头看傅晏。
傅晏折了手臂,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只简单穿了件白衬衫,衣领的扣子解了一个,正撑着下颌看她,抬眼建议:“你打开看看?”
宋洇迟疑,懵懂地丢了勺子去拆解。
盒子的包装繁复,应当是赠送的人过于重视。
大约有四层,打开最里间的纸盒,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一架深空望远镜。
傅晏在旁解释:“那家公司最近在做新产品,我想着也许会有人喜欢,就带了一台回来。”
宋洇深深看了一眼盒中的东西,又去看傅晏,男人正逆着光坐在位置上。
这座别墅的客厅餐桌是有主次之分,但傅晏没坐在主位,跟她一样都是随意入座。
男人的身后恰好是窗,盛放无边无际的黑夜,便衬得他整个人更是亮堂。
宋洇鼻子发酸,藏了好久的骄纵劲儿又要上来,她自己心里有把尺子,知道做什么不会出事,也大概丈量清楚了现在的傅晏能忍她到哪一步。
她又不笨。
宋洇明知故问:“有人?是说我?”
傅晏不语。
“真的送给我?”
有一声“嗯”的回答,很轻。
宋洇将深黑色的器械从纸盒里取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去碰这方面的东西。
竟有些感触。
宋洇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宋清予以前经常带孟晚枝来挪威的特罗姆瑟看极光,全世界最佳的天文观测点之一。
在“北极之门”,有雪山,有峡湾,墨绿色的天空会像是翻涌的惊涛骇浪,将所有人的目光吞没。
他们来之前总会物色天文望远镜。
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存放这些器具。
宋清予真的很爱天文,很爱孟晚枝。
也爱屋及乌地很爱她。
餐桌上的烛火燃得热烈,光亮纯净无瑕,管家默不作声地退到角落。
宋洇偏过头看窗外,大雪漫天,星空浩瀚,再隽永不过。
时间与生命还真是最为无情的东西。
物是人非。
“我以前一直觉得,再忙,我总会有时间抬起头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