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人。”他看着朝他走来的夏轶,干脆闭了眼,颤声说,“非要论的话,是我儿周起樾的问题,是我周家的错。”几分咬牙切齿。
脚步声停在他的跟前。
夏秘书站定,欠了身,说抱歉,他解开袖口抬手,解释:“傅少说,看周先生你面前的茶盏空了,特地叫我过来帮你盛满,做发言人的,不能这么不体面。”
他微笑,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提起一旁的水壶帮周玉笙加满水,茶水溅在玻璃盏上发出清脆响。
周玉笙知道是自己做对了决定,悬在脑袋上的刀才没有落下。
等夏轶到好茶水离开,周玉笙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是细密的冷汗。
他扶着座椅起身,有几分虚脱,站不太稳,需要扶桌子。
周玉笙深深吸了口气,低头对着麦克风宣布:“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
底下的娱记一片哗然,方才发言的记者抢先提问:“周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原先定好的三十分钟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
他身侧的记者也纷纷起身,凑到话筒旁边发言:“是不是因为嘉汇的傅先生到场的原因?请问这样子更改计划的行为是否有悖周氏药业一万四千人的体量,有悖大公司的风范?”
“周先生,您这样出尔反尔,可以为我们解答缘由吗?”
“……”
娱记不似正常记者,哪里刁钻问哪里,犀利、不讲情面,语速飞快,周玉笙根本插不上嘴,只能脸色铁青地重复:“散场。”
声量大到麦克风发出“嗡嗡”的鸣响,他捶在桌子上,冷声重复:“别问了,散场了。”
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同排的宋洇,眼含憎恶,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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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药业的人如鸟兽散。
娱记被夏轶拦住。
整个小礼堂空荡荡,就剩下了宋洇和傅晏两个人。
宋洇走到傅晏的跟前,男人正撑着下颌、双腿交叠,一副慵懒模样,见她过来缓缓地整理好衣着起身。
“都好了?”傅晏浅色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空寂的礼堂内,眉眼舒展,好像岁月都温柔。
宋洇点点头,心里面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只说:“好了。”
都好了。
她恢复自由了。
一个月前宋洇以为和周家解除婚约很难。
一周前认定周家必然不会放过她。
昨天想好了要全力以赴不要露出怯态。
方才被周玉笙威胁决定鱼死网破。
这么多的设想,都未曾估量过另外一种可能——傅晏会来。
宋洇站在男人的跟前,她今日穿得庄重,仰起头看他,叫他的名字:“傅晏。”
声音软软的,带着疲惫和涩意,宋洇觉得喜悦,又觉得悲伤。
“怎么了?”轻声的询问。
“没什么,挺开心。”宋洇垂眼,许久,提及,“我之前拒绝过你,不要你帮我撑腰的。”
她不是在说来的路上他问她要不要帮她的事,而是说重逢的时候、在奥斯陆的时候。他跟她讲过两次,让她跟他,他会帮她撑腰。
宋洇都拒绝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帮我啊?”
傅晏:“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