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燕丹才行。
鞠武道:“罪臣原归顺我王,只要……我王确保公子无虞。”
“鞠武啊,”嬴政幽幽的道:“旁人都说你是狂徒,心狠手辣,但岂知道,一个狂徒心里有弱处,便无法再猖狂起来。”
燕丹便是鞠武的弱点,只要嬴政拿捏住了,便拿捏住了鞠武这个狠人。
鞠武自嘲一笑。
嬴政道:“既然你已经是我秦人,好,寡人答允你,确保燕丹无虞,你现在便可以从牢狱中,将燕丹放出来,该如何说服燕丹放弃燕国,归顺我秦国,就要看你的本事儿了。”
鞠武拱手道:“谢王上!”
成蟜道:“王上,蟜随武君子一同去释放燕公子。”
嬴政点点头,道:“别累着身子,牢狱阴凉,不要待太久。”
成蟜答应了一声,与鞠武一同离开,前往牢狱。
自从鞠武被提审离开,燕丹便提心吊胆,他也不知自己担心甚么,鞠武分明是去见自家的使者,合该不用担心的才对。
一个人在外乡他国,没有比见到自家使者更安心的事情了,可燕丹心里便是担心,隐隐约约的不安。
荆轲见他一直蹙着眉头,出言安抚道:“公子,不必如此担心,武君子足智多谋,况且燕王还真的能杀公子不成,公子你可是燕王的亲儿子啊,还是唯一的独子。”
“是啊……”燕丹感叹了一声,点点头。
咔嚓……
轻微的响动传来,燕丹和荆轲立刻抬头去看,便看到鞠武与成蟜从外面走进来。
“师傅!”燕丹连忙跑过去,抓住牢门的栅栏,道:“师傅,您怎么样?”
鞠武微笑了一下,道:“丹儿,无事,不必担心。”
燕丹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师傅,您见到使者了么?使者怎么说?君父怎么说?”
鞠武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刻说话,成蟜十足有眼力见儿,招手道:“把牢门打开。”
燕丹奇怪的看着成蟜,牢卒听令打开牢门,成蟜道:“恭喜二位啊,从今天开始,不必再住牢房了,蟜已经在章台宫中给二位安排了下榻的屋舍,搬过去便可。”
燕丹更是奇怪,道:“这是甚么意思?”
成蟜笑道:“意思就是,二位从今天开始不必坐牢了。”
燕丹和荆轲被放了出来,成蟜带着他们往下榻的屋舍而去,虽然不是甚么主殿,稍微偏僻了一些,但一应用度齐全,甚至十足周全。
燕丹越看越奇怪,成蟜笑眯眯的道:“你们师徒相想必还有体己话儿要说,蟜站在这里也是多余,那蟜便先离开了?”
成蟜施施然走出屋舍大门,只留下燕丹、荆轲和鞠武三人。
“师傅!”燕丹焦急的道:“秦人这是甚么意思?为何将我们从牢狱中放出来?还有,使者到底怎么说,有没有为难师傅?”
鞠武一笑,避重就轻的道:“丹儿放心,师傅没有甚么为难的,你住在这里,也不必再去牢房了,想必……使者都来了,秦王也不好再叫你住牢房,对不对?”
燕丹总觉得说不过去,心里隐隐约约奇怪。
鞠武不给他再问的机会,又道:“丹儿,这些日子你在牢狱中,身子也不好,趁这个机会,好生将养将养才是。”
他说着,转头看向荆轲:“你陪着公子,照顾好公子。”
荆轲点头道:“武君子放心,便是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公子。”
鞠武道:“丹儿歇息罢,为师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说罢,转身离开了屋舍。
吱呀——
鞠武推门出来,便看到有人站在门外远处的大树下,正是成蟜。
成蟜抱臂靠着树干,这么远的距离,旁人一定听不清屋舍之中的说话声,但成蟜不同,成蟜五感发达,听得是一清二楚。
成蟜道:“武君子为何不告诉燕公子实情?”
鞠武沉默了一阵子,这才道:“哪一个做儿子的,能相信亲生父亲要杀他?”
成蟜略微有些感叹,亲情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十足的模棱两可,成蟜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倒是在做公子成蟜的时候,从嬴政的身上体验到了奢侈的亲情。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成蟜来说尚且如此,更别说是生在天家的燕丹了。
成蟜道:“长痛不如短痛,燕公子总有一日会知晓的。”
鞠武叹气道:“再等等。”
成蟜摇头道:“武君子,你这般惯着燕公子可是不行的。”
“是么?”鞠武道:“可依我之见,王上不也这般惯着成小君子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嬴政在路寝宫等了一会儿,成蟜便回来复命了,路寝宫中无人,寺人宫女全都在外面伺候,成蟜也不必避讳甚么,走进来直接搂住嬴政的腰身。
嬴政抚摸着他的鬓发,轻笑道:“蟜儿今日怎么如此撒娇?”
成蟜仰起头来,道:“哥哥,方才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