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那会儿的犹豫其实是他在思考为什么诸月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不爱关心员工的私下生活,自己的私生活也全部都是喻遥,头疼她一个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猜别的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倒是没想到就那么一小会儿间隙就把喻遥给惹炸毛了。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没给够这小姑娘足够的安全感。
总之怎样都是栽了。
喻遥听见他的声音,鼻尖骤然一酸,她语序组织的不好,七七八八的把高一去古镇春游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很笃定:“给我放萤火虫……让我不害怕的人是你,对吧?”
真的很希望是他,竭尽全力的去找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喜欢不仅仅只是那种从小到大哥哥对妹妹的关爱。
靳泽承听到她突然问这事儿,眼皮跳了跳。
他的青春时期一直淡定从容,很少会去干什么叛逆疯狂的事情,但是抓萤火虫这事儿绝对算一件。
学校春游的地方离他奥数比赛的地点不算太远,当天一结束他想也没想就打车打算去找喻遥了,但没想到抵达时天色还是全黑了。
小姑娘坐在自己班级的人围成的圈里,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堵着耳朵偏偏又双目有神的死死盯着对面开口讲话的人。
他一直都很希望喻遥能融入进大集体里,从幼儿园开始就没见她有什么玩的特别好的朋友,但她也不是什么内敛害羞那一挂的,这种情况持续到了高三为止。
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忽远忽近的同学友谊。
所以知道这小姑娘给所有同学留的联系方式都是假的后也不足为怪。
现在想想,好像她身边的朋友只有那一个她自己在国外上大学时认识的汤以安。
所以他本人也对汤以安很敬重,很感谢她在自己不存在喻遥的那段空白时间里的所有陪伴与照顾。
那晚他一直在待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用空了的矿泉水瓶抓了很多很多萤火虫,不太热的天气里,他的汗水把上衣都全部浸湿了。
大半夜果不其然看见了喻遥颤颤巍巍从帐篷里走出来上厕所,胆子真是小的不行,走回来的路上被风一吹都能蹲下来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怕这只小乌龟大半夜哭的把所有人都吵醒,靳泽承就把那些萤火虫全部放了出来。
给她一场早有预谋的浪漫。
后来应该是她的同学也出来上厕所,小伙子还算有礼貌,贴心的把她给送回到了帐篷里。
那群萤火虫也满满飞散。
隔了半晌,喻遥才听见电话里传出的回答,男人懒洋洋的说道:“不是我是谁?真当自己是童话公主,还能号召萤火虫了是吧。”
喻遥很小的时候,他就给她念了很多安徒生童话故事,每天晚上看她听着这些东西入睡,心情很复杂,生怕她脑子不好。
毕竟大院里其他小孩晚上入睡之前听的都是英文磁带。
得知真的是他,喻遥顿时觉得眼眶都酸酸的了,她不自觉的撒着娇,尾音酥酥麻麻:“老公,你对我真好,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来着……”
靳泽承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她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喻遥立马字正腔圆的对他说:“谢谢,我不要办理你们的保险套餐,再见。”
“……?”
老婆是个变脸大王应该怎么办?
喻遥看着走回来的白泽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对着电话里的男人这么说的。
听到几声“嘟嘟嘟”的响声,靳泽承气笑了。
家里那刚给她装修好的练歌房好像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他现在就让蒋远找人去把它给拆了,那么好的隔音效果,放张床进去,完全可以打成别的样子。
而且就她那唱歌水平,上电视简直就是污染全国人民的耳朵。
白泽遇走回来,对她解释道:“我们走吧?那阿婆还在那边等我们,她脚扭了,我搀她回去。”
正好和回学校职工宿舍是顺路的。
喻遥点了点头。
这个阿婆一直在和白泽遇用方言交流,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是走到一盏小路灯下才被吓了一条。
因为阿婆头上戴的鸭舌帽竟然是prada的,做工不像是假的,从小就接触这些奢侈品牌的喻遥有自信自己能够一眼分辨出东西的真假。
下意识的和昨天吃晚饭时,那个女妇人遮遮掩掩的黄金项链联系了起来。
这村子里的人……过的比很多城市工薪阶层的打工人都要富裕。
而且这阿婆好像并不认识什么牌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顶帽子,包括家里很多其他的大牌衣物,都是她在镇上水果店里当送货员的儿子给买的。
“白老师,后面那个小姑娘可是你女朋友啊?长得真是水灵灵。”
白泽遇笑了一声,月光下的脸颊清瘦俊逸,“她是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女孩。”
阿婆听得懂,笑的头上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