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门!”
“有什么好看的?”乔如霜在群里他,“按狗策划那欠揍的性格,估计又是刀子。”
破云来:“……”
他真心诚意:“霜啊,你现在真的很像宴刀刀附体。”
一阵沉默后,小队的群聊下接连刷出几个电子木鱼。
功德+1、功德+1、功德+1……
而远在卫楚交界、刚刚处理完那一大批粮食的宴桃,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尧不知道自己回来后在窗边坐了多久,只恍惚感觉身边有不少人来来去去,有人在给他诊脉,有人在看他的情况,他被人按着灌下了好几碗苦药,药从舌尖苦到舌根,即使嘴里含了甜甜的糖也依旧苦。那无孔不入的苦味,似乎苦到心脏的每次跳动都带出药汁。
最后一碗苦药据说是重新改良过的安神药,他喝过后眼皮沉沉,意识直往黑暗里坠。
“都出去。”
那些长吁短叹的、那些忧心重重的、那些面露探究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楚尧将他们通通都赶了出去。
一张张不同的脸在他眼前消失,楚尧的周围恢复了安静,他推开窗,略带寒意的风扑进来,却吹不散那沉沉的药力。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隐约能看到那片光秃秃的枫林,之前那缀满枝头的赤红,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就像那枫林之中的人一样。
安神药的药力再次上涌,他在窗边坐下,伏在案上慢慢睡去。只是他睡得很浅,耳边总是有声音,听不清的声音。
好像是树叶从枝头挣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又好像是有人踩着那飘落的叶子,一步步走向他的方向。
他感觉有人轻轻关上了窗,给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睡梦中有些僵冷的身躯感觉到了温暖,于是涌上更沉的睡意。
他的意识一直被扯着往下坠,挣扎了许久,才在温暖中慢慢睁开眼睛———有人披着月华,坐在他身边。
“阿尧。”
他听到一道声音。
于是泡在药汁里的心脏被苦得流下眼泪,不争气地缩成一团,流泻出铺天盖地的委屈。
楚尧的眼前好像起了雾,那雾气像道水帘,让眼中的世界都变得不再清晰,于是他低下头,水帘向下流泻,开出一朵朵小花,白日被压抑的痛苦从四肢百骸奔涌而出,一点点侵蚀他的神志,汇聚成一种暴虐的痛苦。
“阿尧。”
楚尧捂住耳朵,有无数的回忆在他脑海里盘旋,心中似乎有一种毁灭的声音在尖叫,促使着他,逼迫着他。痛苦让楚尧的语气硬邦邦的、冷冰冰的:“不要这样喊我,你不配。”
所有温情的回忆最后都蒙上一层血色,终止于雪亮的刀锋,朝堂上的一幕幕在心中无限循环,那日朝堂上蔓延的血色,终于漫到了楚尧眼中。
所有美好的记忆粉碎消解,他们之间横亘着先帝的性命,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深渊。
言语做成的刀子太锋利,刺得他身边的人怔然无言。
地上开出的花越来越多,楚尧不知道自己是在咆哮、质问、还是声嘶力竭:“你不用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不用让我往前看,你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再温柔的语调,再诚恳的词语在此时也显得苍白,他旁边的那人只能说:“抱歉。”
“你回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回来!”楚尧眼眶通红,痛苦已经撕扯得他有些神志不清,“你以为道歉有用吗?!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早该死了!!”
血色浸湿了他的双眼,记忆像是翻搅的碎片,人愤怒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当年阿爹阿娘就不该把你捡回来!就该让你冻死在那片雪地里!”
决然的话语仿佛刺激到了旁边人发间的金丝红线,那闪着微光的红线在他的肩头如同昂首的蛇,这条蛇爬行着,在他的脸颊,脖颈,肩膀,心口……割出一道又一道狭长的红线,线连在一起,像一张致命的蛛网。
唤醒执念的人,手里就藏着足以杀死执念的刀。
楚尧一直低着头,他没听到旁边人的回答,所以也没看见那根诡异的红线,地上的花开得又急又凶,他的声音也随着那些花开而逐渐无力:“要是当年阿爹阿娘不遇到你就好了……要是……要是不遇到你就好了……”
“……为什么要救一个天煞孤星……”
红线形成的蛛网越发深了,深深地勒入血肉中,勒的那道躯体都成了半透明,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暗淡,像是熄灭的烛盏: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有点疲惫,有点无奈,有点难过,最后尽数化为一片茫茫的空白。
他茫然地向前一步,想要抱抱他,抱抱他面前这个痛苦不堪的孩子,可还没有靠近,就被低着头的孩子毫不留情地推开。
红线形成的蛛网在这一刻终于穿透了他的身躯,彻底熄灭了琥珀色的烛盏,将他绞成四散开来的月光。这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