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跟宗夫人也是这样,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无甚新鲜。”
——“说得也是,可妖精怎么了,咱少主啥也不缺,就缺个知冷知热的俏媳妇,我觉得那煤精就挺好。”
——“听说日子已经定好,下月可有得热闹啰!”
……
不错,最近的舆论风向,赫连筝非常满意,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赫连筝隐去身形,牵着石妖在众弟子进入膳堂前离去。
待走出一段距离,她转头看向自己身边那知冷知热的俏媳妇,正举着鸡腿啃得满手油。
肉吃完了,她还要把鸡腿骨都磨碎了咽下去,赫连筝忍无可忍抢了丢掉,施两遍清洁术,又搓了水团给她手心手背一顿搓,直搓得没了肉味儿,才重新牵了她往前走。
刚才弟子们的话,小石妖也听了一耳朵,“他们说你爹你娘什么谁挨了谁的揍,是什么意思呀。”
赫连筝摇头,“是先斩后奏。”
小石妖搂住她胳膊:“你爹你娘的事,能跟我说说么?”
啊,她想了解我,她肯定是喜欢我的。
赫连筝温柔看向她,“你想听我说,那就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赫连筝带着她去了母亲的坟冢,在会仙峰后山。
其实说坟冢也不准确,这是套一进一出的农家小院,黄土墙,茅草屋,院里一棵大槐树,树下有块石磨,墙下是菜圃,空地上有石桌石凳。
赫连筝道:“这是我母亲曾经在凡间的居所,也是她与我父亲初遇的地方。她离世后,我父亲白日在外头见客、办事,晚上依旧是歇在这套小院里。”
小石妖好奇东看西看,见屋檐下还有个大水缸,里头种了碗莲,花开两朵,碧叶亭亭。
这次她长了记性不敢再乱摘,弯腰看,长发垂落水中,水里有几尾红色的小鱼,受惊躲到了莲叶底下。
赫连筝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桌上有壶茶,里头水还温温热。
她倒了两杯茶,继续道:“我母亲是凡人,父亲外出历练受伤,意外被她拾得,将他带回家中疗养,二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
“但我母亲是凡人,没有灵根,我父亲那时已经是宗门既定的继承人,他跟我现在的位置不一样,他受家臣管束,不似我这般自由。他想与我母亲成婚,自然遭到了很多人反对,赫连氏的家臣们不允。”
小石妖回到桌边,双手托腮认真听故事。
“父亲坚持将她带回宗门,她开始的处境很差,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被人设计堕掉了。父亲震怒,当场诛杀了使计谋害她的小人,但她身子开始变差,也住得不习惯,我父亲便直接把她凡间的居所整个搬来。”
“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么?”石妖问。
赫连筝“嗯”一声,“我父亲请岚长老帮忙,把整块地都挖过来,她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故去,这院中的石桌石凳,还有石磨,都是她用过的。”
石妖捧起茶杯,“那这茶壶和杯子,也是她用过的么?”
赫连筝轻轻点头,浅抿了一口茶水,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荞麦茶,微苦,香气厚重,泡茶的苦荞也是她自己种,自己炒。
“她很会过日子,那时院外还有一片菜地,种满了果蔬,她整天就为这些琐事忙碌着,却也自得其乐。父亲,母亲,一个惊才绝艳,一个返璞归真,倒也意外的合拍。”
石妖抚摸陶土茶杯上粗糙的纹路,开始想象那妇人烹茶的模样,她定然生得极好,和和气气的,话不多,总是温柔看着人,浅浅地抿唇笑。
赫连筝:“只是爱慕我父亲的女修很多,母亲除了应对那些不喜她的家臣、长老,还得承受那些女修们的冷嘲热讽。父亲本意是在周围布下结界,不准人靠近,但她不愿,说那些人虽然讨厌,也为小院添了许多热闹。”
“她很想得开,凡事不与人多计较,父亲年轻时脾气很坏,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平息,也不跟她吵架生气。”
“家臣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她无名无分在这小院住了近百年,服下无数驻颜延寿的灵丹,身体依旧是年轻的样子,可我知道,她的心已经随时间老去了。”
“她是凡人,寿元有限,只剩下二十年的时候,终于决定再要一个孩子,说假若将来故去了,也能有人陪着我父亲,让他不至于太孤单。”
“于是很快有了我。”
赫连筝眸光放远,目中有沉痛的哀恸,“一个女人的价值,不是来自她本身,而是她腹中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我有时替她感到可悲,有时又感到庆幸。”
“我尚在她腹中时,便常常流泄出丰沛的仙灵之气,周遭草木受其滋养,她也变得愈加的年轻貌美。家臣们说,我是仙胎,这才准许父亲为她补办婚礼。”
“她那时却说自己已经看开了,父亲执意要办,她只准许他请上几桌要好的朋友,在院子里吃一顿酒,用秤杆挑了盖头。”
“我出生后,家臣们终于准许她搬进宗主居所,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