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彻底,她甚至隐隐约约听见了春色缱绻、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虽然至今未嫁,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闲暇无事时,她也会找些杂书话本来看,民间话本甚是开放,书中关于这种事的用词都露骨的很,真是想不懂都难。
霁明柔克制住自己想要拔腿就走的心情,但却克制不住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和耳朵。
即使厢房里灯火昏暗,但燕珩却依旧借着这点微弱光线看清了霁明柔泛红的耳朵,自然也听得到隔壁的声响。
暧昧的气氛一点点蔓延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渲染的缠绵起来。
燕珩暗自攥紧了手,眸色深不可探,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只觉此刻屋里的温度越发炙热。
霁明柔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兮云来这就算了,话说楚行书和燕珩怎么会在这?燕珩刚刚不是回宫了吗?
燕珩向霁明柔的后背靠近几步,压低声音,“怎么?不过去了?”
霁明柔不自在的向前走一步,拉远了与燕珩之间的距离,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住她内心的无所适从,能缓解她心脏砰砰跳的频率。
“陛下和驸马怎么会在这里?”
“半路上碰见了就一起说了几句话,碰巧见到兮云领着侍卫招摇过市,所以跟上来看看。”燕珩解释道。
其实是楚行书在公主府外面安插了人日夜盯着,所以才能及时使知道燕兮云动向,楚行书的人来报信时,他们正好碰上。
燕珩本不该管夫妻俩的事情,但那时楚行书的脸色确实不大好,为防两人当街失态,他就也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不过他定是不能对霁明柔说实话的,所以只好编个理由浅浅敷衍一下。
霁明柔看他一眼,同样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燕珩看着霁明柔刻意拉远距离的小动作,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他后退一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还点了个清倌,兴致不错。”
“权宜之计罢了,这等小事,就不必陛下操心了吧。”
这是不想他多管的意思?联想到今夜在河边时的情景,燕珩觉得他心中更加烦躁了,以往的理智和克制在一点点瓦解。
“现在知道是陛下了?刚刚怎么就忘了,还当着别人的面直呼朕名讳,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是大不敬的罪,臣女知错了。”霁明柔流畅的接上了燕珩说到一半的话,燕珩这几句吓唬人的话,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能经常听见,是以记忆深刻,接话都不过脑。
燕珩:“很好,还会打断朕说话了。”他是她用来练胆量的吗?
“臣女不敢,刚刚只是一时情急,请陛下恕罪。”霁明柔意识到不妥,立马低头解释。
燕珩绕道霁明柔面前,迫使她正视自己,似是认真似是玩笑的说,“朕不爱听这些,都是应付人的表面功夫,假的很,张嘴不敢闭嘴不敢,天天把恕罪挂在嘴边,都快说成口头禅了。”
霁明柔抬头看了眼燕珩那双眼,又匆匆低下头,思绪纷乱,那他爱听什么?又想从她嘴里听些什么呢?
燕珩这一笑仿佛又把她拉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候,也就是阿珵出事之前的两年,那是霁明柔在宫里最惬意的时光。
那次竹林罚写茶经后没多久,楚行言和楚玉柔就莫名的离开书院,自那起,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太子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帝王,是以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燕珩就该是那副端正自持、不苟言笑的模样,霁明柔起初也是这样想的。
但后来她发现,燕珩不是这样的,他是储君,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会哭会笑,有少年人鲜衣怒马的炙热朝气,也有无聊恶劣的小心思,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不是冰冷的雕塑。
不过,无论从前如何如何,现在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
她或许之前并没有摆正自己的心态,所以自己在面对燕珩时并没有意识到身份的天差地别,有些心思停留在几年前。
不好,这样不好,她必须要修剪泛滥的枝丫,不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有些东西不属于她,不能强求。
“此前是臣女冒犯,往后臣女谨记规矩礼仪,不敢再犯,谨记生疏有别。”这话是霁明柔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霁明柔突然的冷漠点燃了燕珩一直压抑的火气,他往前逼近两步。
“不敢,你真的不敢吗?”燕珩顿了下,缓缓道:“满朝文武勋贵,谁敢在慌乱的时候直呼天子姓名,谁敢像你一样,情急时还会给朕下命令,你每次见着朕,有人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请安,没人的时候呢?有几次能想起来请安这回事?
口口声声说不敢,说恕罪,但你真的不敢吗!没有,你从没有真正怕过!霁明柔,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不怕?是谁给你的底气和胆量,放纵你一次次在朕面前触碰规矩底线。”
霁明柔闭眼,彻底陷入慌乱中,不知说什么好。
气氛有些凝结,迅速冷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