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会燕珩失神,霁明柔伸手用力的去推他,果然,燕珩一丝防备没有,没用多少力气便把他推开了,她拢拢衣裳,飞速的跑了出去。
门外的福安见柔安郡主飞快的跑了回去,没明白这是又闹哪出,但他站在原地没动,没去追霁明柔,也没进屋去看陛下情况,老神在在,看起来对这种情况淡定的很。
福安:嗯他已经习惯了。
霁明柔本还担心这几日她与燕珩日日朝一相处,极易被阿珏看出端倪,想着避险离远点。
但她似乎高估了燕珏的脑子,燕珏不仅没发觉燕珩和她之间有些什么不对劲,还总是在白天把她拉到燕珩身边待着,并且沾沾自喜的对她说:“这是在缓和阿姊与皇兄之间的关系,好让阿姊日后嫁人的时候多个强大的靠山。”
对此,霁明柔除了无语就是无奈,但也只能随了燕珏一心为姐姐好的心意,浅浅附和他。
燕珩也是个丝毫不怕的,常常在燕珏转身过去的几瞬搞些让霁明柔心惊胆战的小动作,摆明了他无所畏惧。
最要命的,还当属在荆州停岸下船的这日
官船子荆州靠岸,修整五日在出发,这期间圣驾便在荆州知州府下榻,也借此机会,顺便彻查一下荆州的内外状况,看看风土人情之类的,
这差事交由柳尚清和燕珏去办,柳尚清看内外政事,燕珏观兵马军事。
故而这日燕珩燕珏来屋内看遍之前大理寺呈上来的密折,顺便把军令暂交由燕珏手中。
燕珏与柳尚清一同前来,一进屋就看见霁明柔在书案边研墨,燕珩在写东西的画面。
燕珏不以为然,毕竟阿姊此行而来,对外借的是御前侍女的身份,所以在皇兄身边侍候笔墨,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燕珏就坐在前几日柳尚清与燕珩对弈的位置,仔细的看着手中密折,柳尚清同他一起看,就坐在他对面。
他这么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也能安安生生的坐在这看了两刻钟,倒是柳尚清不大对劲,跟身下长了刺似的,坐不住,动不动轻咳一声,理理衣衫,要不就是顺着窗户往外看。
燕珏觉得柳尚清可能是有什么毛病,彻底打消了让他给阿姊做上门夫婿的想法。
“侍书大人可是染了风寒?喉咙不适?”在柳尚清字再一次轻咳之后,燕珏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柳尚清这轻咳有些怪怪的,不像是染了风寒那般,倒像是像是故意的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吗?皇兄还在屋里呢,想说什么就说,咳什么啊?!
柳尚清手在唇边顿住,闻言缓缓抬头看去,瞄了一眼陛下和柔安郡主那边的情况,然后看向出声询问的魏王殿下,浅浅勾唇,露出一抹有些不自然的笑,道:“臣,这几日嗓子确实不大舒服。”
柳尚清与魏王相对而坐,魏王背对着陛下和柔安郡主那边,但他不是,他正对着呢
燕珏点头,“傍晚时分官船就要靠岸,到时候柳大人还是吩咐人去抓点药吃吃吧,免得病情严重了。”
柳尚清视线从燕珏这边停留了有一会,然后转头看着燕珩那边,站起身来,道:“禀陛下,臣今日略有不适,就先退下了,这些折子看的也差不多了,带明日好些再来与魏王殿下商讨具体事宜。”
“可。”燕珩给柳尚清半个眼神,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字。
柳尚清起身离开,而燕珏还在回味刚刚柳尚清看他的眼神。
怪了,柳尚清什么意思,刚刚看他的那个眼神是在可怜他吗,他堂堂一品亲王有什么可让柳尚清一个五品臣子可怜的?
应该是看错了吧。
燕珏摇摇头,不在想这些没用的,低头认真看起来。
他身后,研墨写字的那两个人还在眼神较量中。
霁明柔已经不知道几次用眼神警告燕珩了,但燕珩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依旧我行我素。
那个闲下来的手总是来骚扰她,不是拽拽她的指尖就是捏一下她的腰间软肉,总之,就是安分不下来。
终于,在柳尚清忍耐不住离去之后,霁明柔也要忍不住了,看着燕珩这副嚣张得意面孔,她已经忍不住手痒痒了。
这时,燕珩停下手中的笔墨,侧头去看霁明柔气愤的小脸,只觉得心情分外愉悦,连带着,就是看燕珏那个不识相的崽,都格外顺眼了些。
见燕珩没了写下去的意思,霁明柔也停下研墨的动作,生气的剜了燕珩一眼,抬眸去看窗外的景色,借此来缓缓气。
燕珩轻笑一声,站起身,伸手捏了一下霁明柔的脸,然后不顾她杀人的目光,绕过她往燕珏那边走。
霁明柔侧目瞧着燕珩的动作,被他捏脸这一下搞得彻底气炸,她深吸口气,在燕珩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伸出一只脚。
燕珩心情好的不得了,只顾着瞧霁明柔的脸,没看脚下,这一下还真教他着了道。
但是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下盘稳得很,马上就反应来,稳住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