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始冲动与羞耻的碰撞,在衣衫半退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猛烈的撞门声,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所有旖旎的氛围被猛然打断,姜若在分辨出声音中有属于夫人的那道声时,浑身僵硬住。
就算是再蠢,她也明白若是现在被人闯进来撞见她勾。引世子爷这一幕,今晚世子爷秽乱的名声就会在京中广为盛行。而原本她存着侥幸,盼着世子爷对她有丁点儿怜惜,能允许她活下去。可要是被抓住了,世子爷真的能放过她?
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冷却下来,后背起了一层汗,她下意识看向世子爷,“你……”
男人从情谷欠中抽离出来,整个人往后靠去,昏暗的烛火下,他的眸色淡漠,仿佛是看笑话般看她挣扎,哪里还有中了春风散的样子。
姜若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夫人用她来栽赃世子爷,世子爷或许早就知道这点,随意逗弄她两下来个计中计。
至于她的生死,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
可是她自己在乎。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撑着胳膊坐起来,在门终于被撞开的前一刻,掀开世子爷的衣袍躲了进去。
顾淮安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来得及阻止。在感觉到腿间贴过来的身体时,他的眉心狠狠跳动了两下,脸色更加沉了。
而那道门终于不堪重负被撞开,王氏带着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见到顾淮安孤身一人坐在桌边,她眼皮子一跳,不动声色地将旁边全都打量了一遍。
居然没有人,不是说姜若已经进来了吗?
前厅用饭的长喜长乐察觉有人闯入,迅速带着人过来,屋子里乌泱泱挤满了人。
长喜接了自家主子一个眼神,很快反应过来朝着夫人行礼,装作不解地问:“夫人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同样过来给徐嬷嬷祝寿的?不过这应该是走错地方了吧。”
谁来给一个下人祝寿,这不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份。
王氏冷笑着:“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刺客,听人说是朝着听松院的方向逃了。我这不是放心不下,连忙带着人赶过来。毕竟王爷不在家,世子爷双腿残废,若是出了问题,我一个做母亲的也难逃其咎。”
她刻意在“残废”二字上加重了音调,讽刺的意味十足,再看向顾淮安眼里时多了挑衅。
顾淮安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光影中,他面容温润,气定神闲道:“您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既然您带着人过来了,不如好好检查检查?”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藏在自己身下的小丫鬟浑身一抖,软绵蹭着他的腿晃了晃。
他按下眉心,抓起桌上摆着的紫檀木佛珠。
见他这般淡定,王氏心里倒是有几分怀疑起来,难不成真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可来传消息的人是自己花了极大的代价收买的听松院中的下人,谅他不会也不敢传个假消息出来。
王氏又突然注意到,顾淮安的衣裳有几分凌乱,怎么看都像是正在做那档子事情被人打断。她想到自己这个继子,心思阴沉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现在就是在装模作样迷惑她们。
那个小丫鬟一定还留在室内。
她示意方嬷嬷上前察看。
方嬷嬷带着两个侍卫,径直朝着走过去,将纱幔和多宝架后面这类容易藏匿人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结果没有人。
她不信邪,又找了找旁边插满了画卷的描花大瓷坛,里面除了画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方嬷嬷的脸色有些微妙,正要离开回禀时,她突然被人叫住。
男人突然笑了,如同春风拂面,可眼神中带着冷冷的嘲讽,“嬷嬷可找到其他人了。”
“没有。”方嬷嬷默然,虽然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事实。
“想必是贼人见势不好,已经逃走了。是小的们疏忽,惊扰世子爷了。”说完之后,她就想朝着王氏的方向走。
王氏有些失望,倒还是能沉住气。
而在此时,顾淮安突然开口了。
“怎么,这就走了。”他笑容没了,眉锋都沉下去,语调冷淡,“我怎么不知道,听松院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王氏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挑眉,“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双腿残疾,万一贼人伤到你怎么办?这群下人也是个是糊涂的,一个嬷嬷而已,居然要这么多人去庆生,全都喝得颠三倒四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若是你下不了手,我便帮你将这院子的人好好整顿整顿,再调些得力的人侍候。”
“确实。”昏暗当中,男人清俊的脸上泛着冷意,气势骇人。
见他承认的这么干脆,王氏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听见他后面又说:“院子里出现手脚不稳的下人,我也是才发现。”
“谁?”
顾淮安笑了,像听她说了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