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差, 甚至有种事情脱离自己掌心发展的恐慌感。安王府和唐家现在的关系微妙,她一开始觉得自己能等,等两家消除误会她就能嫁过来。
可现在母亲居然有了替她相看的心思,说不准哪天自己的亲事就会定下来。这让她无比焦躁,焦躁之下居然听说了表哥要带小丫鬟出去单独住上一段时间的消息。
表哥从来不耽于情爱,可这三番四次破例算是什么。上次姑母几日,他带这个小丫鬟出去,她姑且认为是表哥想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死心。
那现在呢?
“你去同表哥说, 你不愿意出去。”唐昆月深吸一口气, 静下心来解决面前的问题, “等表哥离开之后, 我再找个机会将你的卖身契赎回来。”
姜若摇摇头,“奴婢怕是做不到。”
“哦,怎么,嫌弃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一百两银子。”唐昆月不在意地道,“做人也别太贪心,贪多了有没有命花还是一回事。”
姜若看了她一眼,心里想是不是为高权重的人都有不听人将话说完的毛病。韩宴之是这样,夫人是这样,就算是唐姑娘也是这样。
可这分明就不是银钱的问题。
她心里清楚,有些话说出来唐姑娘怕是要生气,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惩罚自己。再者说唐姑娘是世子爷的亲表妹,两个人之间还有点儿情感纠葛。她不想两头被罚,干脆就老老实实跪着,没敢再开口。
可在唐昆月看来,这就等同于一种无声的挑衅,她猛然站了起来,往小丫鬟跪着的方向走过去。
“怎么,还不愿意?”
她睥睨着跪着的丫鬟,忽然视线一顿,注意到丫鬟衣服遮掩下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
“这是什么?”她说完之后,伸手就要去抓人的衣领。
姜若仰面朝着后面,直接躲开伸过来的手。
唐昆月身边的丫鬟桃枝瞧不过去了,忍不住替自家姑娘抱不平,“我们姑娘又没对你做什么,躲什么躲,难不成有什么不得见人?”
姑娘不方便出手,她就来。说这话,桃枝就将自己的袖子捋了起来,上前去就要撕姜若的领子。
两个人对上一个,自己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姜若怀里还揣着不能见人的东西不敢让人知道,这时候也顾不上所谓的尊卑,抓紧自己的领子质问着,“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奴婢好歹也是世子爷近旁侍候的人,断然也没有这样受侮辱的道理。”
“你一个奴婢还分这个的人那个的人不成!”桃枝更是火大,“世子爷也是我们姑娘的亲表哥,同我们姑娘从小一处长大,还使唤不动你不成。”
她说完之后就上前扒拉着。
姜若之前做的是绣活,有时候需要搬沉重的绣架,力气自然不会小,两边居然这么僵持住。
桃枝气狠,猛得松开手,质疑:“你藏的这么紧干什么?是不是偷了东西!”
“没有。”姜若紧张得手心攥着一把汗,不肯认这盆脏水。
而在挣扎当中,她的衣领散开不少,下面是细细密密的红痕,红痕一路蔓延到里面更深处,无一不在刺痛着唐昆月眼。
顾淮安居然真的宠幸了这个低贱的奴婢。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手指一直在发抖,觉得窒息一般的难受,她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面前这个下人?
她要出身有出身,要相貌有相貌,还同表哥有这么多年的感情。
所以为什么?
芙蓉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情况不对,连忙转身往徐嬷嬷的屋里跑去。徐嬷嬷觉得头疼,不明白表姑娘怎么了,连忙让信和去传信让世子爷回来,自己则是转身去了前厅。
“这是怎么了?”
还没看见人,先传来一道老态的声音。
唐昆月恢复理智,抬头就看见徐嬷嬷从门口走进来。
徐嬷嬷为人古板却也正直,往常姜若对她存着几分敬畏,此刻看到徐嬷嬷就像是看到光一般。当着旁人的面,唐姑娘总该要收敛几分吧。
徐嬷嬷没有直接去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给唐昆月行礼之后才问:“这丫鬟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姑娘不高兴了?小的让她下去反省反省。”
紧接着呵斥仍旧在地上跪着的人,“还不赶紧下去,愣在这干什么。”
这其实就已经算是打了圆场,成全了表姑娘的脸面。真要是说起来,就算姜若是个通房,同唐家有什么干系,你一个外人怎么就管到安王府的事。
而徐嬷嬷之所以对表姑娘恭敬,也是因为唐家就这么一位嫡小姐,世子爷一直对她颇为照顾。
换做平日,唐昆月定然是能转过这个弯来,大家都是脸面人,不必闹得太过难看。可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姜若得除去。
否则日后必成祸患。
现在就算姜若同表哥已经有肌肤之亲,不过男欢女爱想必没有多少感情。她自信自己在表哥心中,定然是要胜得过一个丫鬟。
想清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