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二石仲魁是实实在在的弟子。
别说百来斤的粮食、果脯了,就是再多十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当然,也不会真有人傻乎乎的送上千斤的粮食。
吩咐管家先不急着叫醒于洪高,而管家见他这么早来送东西,也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到。
心中不由对石仲魁的好感立马上了好几个台阶。
不过,想到只是吃食,又对他有些嫌弃起来。
石仲魁也不在意,送果脯的目的,是为了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师娘。
空间产出的果蔬,在口感上不会比宫廷采买的零食差。
再说,真正的礼物,是自己袖子里的2把扇子。
既然于洪高的目的就是扇子,石仲魁当然不会一次性把扇子全送给他。
越是表现的纠结,不舍得,却又真的送出扇子,于洪高反而会越珍惜。
然后为了他的科举之路出谋划策,甚至亲自指点。
作为正牌二甲进士第五名出身的前辈,于洪高脑袋里的经验,可比注解和书稿更重要。
而且,他还留下了会试的经验没说。
你付出,我就支付回报,简单、明了,还不用冒着吃官司的风险,抢夺他人祖传宝物。
于洪高这种手段才叫高明,也恰到好处。
日头升起来之后,于洪高穿戴整齐,走出卧房,就见管家等在院子外。
没多久,用过早餐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就见石仲魁捧着一叠书册跟着管家走了进来。
挥手让管家下去,于洪高强忍着心里的期待。
接过自己的原稿,再看看石仲魁的手书,见字迹工整,比起县试时的字也有一些进步。
不由抚须露出笑容道,“还不错,看起来是用心了。”
“学生还要写过恩师,这几天边抄写边琢磨,越沉进去,就越觉得自己以往只会背书,而不知书中奥义和道理。”
于洪高再次点头,又听石仲魁说道,“恩师手中的书稿,是学生第二遍抄录的稿子。
这心有所得、自然就有些许进步。”
于洪高听完一惊,仅仅是抄书,当然不难。
但要是真如石仲魁所说的一样,是一边书写,一边沉浸文章和注解中,根本不可能快的起来。
七天抄两遍,等于还温习了两遍,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可不等他开始考校一番,石仲魁就拜道,“学生无以为报,只能时常服侍于恩师坐前,认真聆听恩师教诲。”
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个长条布袋,“恩师,这是弟子新些的两篇时文。”
于洪高一见布袋的外形,就知道里面是扇子。
又听石仲魁的话,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这明摆着是送扇子,却说成时文。
“你先坐,待我细细看来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至少两炷香,也就是半个小时以上。
于洪高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把扇子收起来,坐在官帽椅子上思索片刻。
从书架上找出十几份文章,放在书桌上,盯着石仲魁看,却又不说话。
好一会,石仲魁才听到一句话,而且瞬间明白于洪高这是在考校自己。
也就是说,书桌上的那一叠纸,在他心里还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