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石呆子的身体,要是保不住、看护不好石家的祖地,别说外人的看法了,就是石仲魁自己都过意不去。
而且古代用来祭祀祖坟的田地和房产,除非是谋反,否则朝廷即便抄家也不会抄这方面的财产。
当官的更不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
只要这些田地还在,今后自己的子嗣就有了耕读兴家的资本。
所以石仲魁这次丝毫没让步,直接说自己今后必然要把祖坟周围的田地,尽可能的置换或者买走,以备祭祀供给之费,同时还在哪里设家塾,供后代子弟读书。
这种事大家基本上都在做,没人觉得石仲魁跋扈,反而觉得理该如此。
……
礼部贡院内,乡试早以结束,但主考、副考等官员、兵丁反而更加忙碌和谨慎。
科举舞弊除了考题泄露之外,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就是审卷期间。
而且主考虽然有权确定那一份卷子为第一,但卷子想传到他面前,还得经历4到6个副主考的审卷。
副主考觉得行,会在卷子上打个圆圈,传给下一个副主考。
只有全部副考都打了红圈的卷子,才会第一时间交到主考面前。
之后就是查漏补缺,免得一些主考觉得好的卷子,被副考们给遗漏。
当然,这要是主考不愿得罪人,顶多就是例行公事一样,随意挑十几份出来查验一番。
要是主考觉得自己得为每一个士子负责,那工作量就大了。
而且卷子事先糊名后,全部都被官吏眷抄了一遍,没人能从笔迹上看出卷子是谁写的。
但能考中进士的人,那个不是一时人杰,先不说情商,智商上肯定一时无两。
拿石仲魁来举例,但凡研究过他在县试、府试、院试因为都是第一,而必然要张贴公布出来的卷子。
基本上就能从他行文的习惯、风格上看出点什么。
加上那首草长莺飞二月天的诗,可以说直接把所有考生都比了下去,让人第一眼就知道手里的卷子就是他的。
第一个考官想都不想就在眷抄的卷子上打了个红圈,然后笑哈哈起来,吸引大家的注意之后,这才把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大家都不蠢,立马明白大概率就是石仲魁写的。
“比起那首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本官还是更喜欢这首。”
这话虽然没明说,这首新诗就是石仲魁写的,但谁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果然,卷子到他手里,又是看都不看策论就打了个红圈。
这下反倒是正五品主考官,翰林学士袁东刚为难和意外起来。
本以为必然有人会刁难石仲魁,却没想到两人副考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让他过了。
两个副考和其他四个还没发表意见的副考心里一笑,大家又和石仲魁没仇、没过节,就算要找麻烦,那也只能从卷子本身来做文章。
既然又是一首传扬度必然会很高的诗词出现,只要石仲魁的策论不出原则性的问题,那么他中举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能不能获得乡试第一,也就是解元,那是主考该考虑的问题。
既然如此,没人会轻易在石仲魁的卷子上发表意见,免得这家伙明年会试一过,成为进士入朝为官时记恨大家。
而且说句不该说的话,从皇帝选中他们这六个全来自北方的官员做副考官之后,大家心里隐隐就明白皇帝的意思。
一旦稻田养鱼在北方真的能实现,那大家等于都欠了石仲魁一个人情。
主考袁东刚也是在晚上用餐时,听到有人讨论着黄河鲤鱼如何肥美的话,这才隐隐明白了过来。
合着大家都是一伙的。
或者说看到银子的份上,不想刁难石中魁。
可真让他独自决定选石仲魁为解元,又担心士林议论。
随后又想到那场大雨和因为大雨而废掉的卷子,那干脆先不管这事,安心把其他卷子全批改完再说。
要是确实天意在石仲魁,本次乡试没人比他强,那自己选他为解元不仅不用担心议论,还能成为一时佳话。
而且自己成了石仲魁的座师,未来不说比得上于洪高,至少在官场上,石仲魁大概率会是自己的助力。
就这样,5天时间一晃而过,卷子基本上都改完了,也到了确定名次的时候。
7个主副考官再次围在一起,争论着十几分卷子的排名时,忽然听到贡院外传来鞭炮声。
第76章 解元
翰林学士袁东刚一听鞭炮声,心里顿时大怒,“大胆,何人如此放肆,敢在乡试批卷期间在贡院外喧闹不止?”
可惜大家只能你看你、他看看他,就没了下文。
贡院被封,没人能进出,更别说传递消息了。
好在没多久负责守卫的绣衣卫千户,在批改房外高声喊道,“禀各位大人,卑职透过院墙听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