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文风鼎盛,也代表着农商发达,比起外放到西北、南方沿海当个推官好了至少三个等级。
最关键的是,折子上写明了,去瓜州当学政是差使、是派遣。
有成绩回来后,不仅继续当翰林,官职也是正六品。
即便继续教进士们读书,也等于有机会去大理寺、太常寺之类的礼部下属衙门任职。
再拼一拼,三品官绝对没问题,六部侍郎也不是奢望。
甚至死后能得个‘文’字的谥,那真是不枉在人世界走一回了。
梅翰林激动的语气都颤抖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石仲魁深深一拜,“谢、谢大人。”
看着梅翰林身体都挺直了往外走,石仲魁不由叹息一声。
有几个人真能放得下功名利禄?
至于如何帮梅翰林谋官,礼部的杨文钦都得了自己好几次好处,要是还不回报自己一次,他自己都会焦虑起来。
现在只是帮人谋一州学政,杨文钦长兄杨文勋就在瓜州任从四品的提刑按察副使,加上梅翰林是实实在在的翰林,对杨文钦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而梅翰林只要去赴任了,想回来基本上都是在做梦。
翰林院不调他回来,即便他走通了礼部的路,也只能去礼部任职。
石仲魁帮梅翰林的原因也很简单。
除了把这一家子掉的远远的之外,还在为薛蝌、贾兰、贾权的科举谋划。
瓜州虽然和金陵没关系,但两地挨着,只要梅翰林暗示一番,相信金陵学政不会不给他面子。
薛蝌三人又不是在梅翰林任上得了秀才的功名,有人想找麻烦都没理由,更别说牵扯上石仲魁自己了。
石仲魁回家后,薛蟠带着薛蝌就找上门。
“哥哥真帮那梅翰林谋个学政的差事?”
石仲魁笑着道,“梅家的动作还挺快的,只是一下午就上你们那边送谢礼了?”
薛蟠听到后,不喜反跺脚道,“哥哥有所不知,那姓梅的不是好人。”
“好了”,石仲魁直接打断薛蟠的话。
梅翰林是不是好人,自己还用得着你这个呆霸王提醒?
而且满朝文武,又有几个能称的上真正的好人?
喝住薛蟠后,石仲魁看向薛蝌道,“二弟这是不愿意令妹嫁过去?”
薛蝌犹豫片刻,这才拱手解释道,“姐夫,前番小弟求琏二哥去打听过梅家的情况,也通过过往的世交试探过梅家对婚事的态度。”
石仲魁听完就皱眉起来,看这意思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就听薛蝌继续说道,“那梅公子从15岁就是风月之地的常客,而且听闻他那秀才功名,还是……”
“闭嘴。”
石仲魁直接喝住薛蝌,有些事暗示就行了。
而且今日不警告一番,难保薛蟠会大嘴巴的在外面嚷嚷。
“说其他的。”
“是”,吓了一跳的薛蝌目光也顺着石仲魁的目光,撇了眼薛蟠。
暗道自己糊涂了,一会真的仔细叮嘱薛蟠,免得惹出麻烦。
“小弟听闻梅家当家太太早有悔婚的心思,梅翰林的态度之前也捉摸不定。
小弟和妹妹来京城已有近一年,也没见他家派个家仆过来问问。
更过分的是,梅家太太的侄女,一直住在梅家的别院。
我妹子要是真嫁过去,就怕……”
石仲魁明白薛蝌的担心是梅家忽然报个病故。
可只要自己不倒,薛宝钗还是自己媳妇,梅家就不可能虐待薛宝琴。
当然,石仲魁心里其实也不愿意薛宝琴嫁过去。
笑着问道,“我倒是好奇,那位梅公子每月有多少银子的份例,居然能流连于风月之地?”
穷翰林可不是白说的。
既没有实权,又没有捞钱的途径。
即便石仲魁自己已经做到了翰林院三把手,这些天也想不到如何为翰林院的一众穷翰林们,改善、改善生活的办法。
薛蟠和薛蝌互相看了看,最后都叹息一声摇摇头,“这就不是我兄弟能知道的了。”
石仲魁也不在意,笑着对薛蝌问道,“二弟,薛二姑娘的意思呢?”
薛蟠和薛蝌同时一愣,这婚事哪里是姑娘能决定的?
而且他们兄弟两即便心痛妹子,连薛蟠都不好私下里询问。
石仲魁这么直接问,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薛蝌心里一动,甚至有些期待的说道,“姐夫,我妹子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惯了,连红番都见过不少,自然看不上个纨绔。”
石仲魁嘴角一笑,听出了薛蝌的意思。
但薛蟠却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样嚷嚷起来,“纨绔怎么了,又不是所有纨绔都是废物。”
薛蝌这才反应了过来,身边这位绝对算是纨绔中的纨绔忙向薛蟠告诉罪。
石仲魁笑呵呵看了好一会热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