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表并不突出,灰扑扑的木头房子,和澄净到一丝不染的大殿差距甚远,但门被一把很大的铁锁锁住,怎么找都找不到半扇窗户。
于是葵瑕只好让林荆岫带他飞上屋顶,掀起茅草和砖瓦,用一根绳子将阿茶钓了上来。
他刚把瘦弱的女孩抱到怀里,阿茶就晕过去了,不远处传来好几道脚步声。
差不多了,林荆岫环上他的腰肢,准备快速跳下去,被葵瑕制止:“诶,先别,这地方肯定不干净,我待在这里都觉得很不舒服。他们还会继续做坏事情的。”
林荆岫看了他几秒,点头说:“好,我先把你们放下去,在树边等我一下。”
他动作敏捷,没多久再次跃上屋顶,从怀里摸出一盒火柴。
红布易燃,接触到火苗,迅速窜起蔓延,橘红色的火光吞噬木架,房梁,陈列在角落中的好几排水缸耐不住热,“嘭”地炸开,炸落满地碎屑,空间都有片刻变焦的扭曲。
细密雨滴不拥有还手之力,火光将吞噬一切罪恶。
“快,走水了!红房走水了!快去叫人”
“通知大师”
“救火!”
“”
林荆岫将昏睡中的阿茶接过,单手抱住,空余的一只手紧紧牵住葵瑕,三人沿着来时的路线沿路返回。
来时就简简单单两个人,走的时候,身后却坠着一大串尾巴。
有穿着僧衣手握棍棒的武僧,也有不识面目的黑衣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有同一个主子。
葵瑕精致的脸庞染上潮红,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想再次从侧门出去是不可能了,林荆岫功夫好,但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胜算。
急速奔跑中,他扭头朝后看还有多远,突然目光一顿,落在一块大石头边。
林荆岫拉不动他,转头欲将他背起来,葵瑕却似发现什么大秘密,用力拽着他直接拐了个方向,风带来他掩饰不住的兴奋:“这边!原来还有其他出口。”
大石块后面突兀建起个半圆弧,不仔细还看不到内里,但不知道是谁出来没有关好石门,跑近了,便能发现里面居然是向下的。
而出口通向的,正是山谷的竹林。
怪不得寺庙里的人可以轻易将掳来的“祭品”运送上山,甚至可以避开耳目,他们也会走栈道,但没猜错的话,只用作正常进出,从路明乾现在还没查到弘隐寺便可知道这一点。
身后人穷追不舍,但进了竹林,明显减少了大半,似乎有什么顾虑,让他们不敢再越过这条界限。
等到前方岔路出现路明乾骑马踏雪,带领一队金戈铁甲的身影后,追的人就更少了。
领头几人对视一眼,很快退回山洞,路明乾的副手只捉住了两个落单的黑衣人。
他眼疾手快将两人绑起来,防止他们自尽,在身上搜寻了一番,直起身冲马背上的人摇摇头。
弘隐寺的火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扑灭,反而沿着枯木与木质建筑蔓延开。
红彤彤一片,将头顶半边天都映红,即使他们在山谷里也能明显看见,像极了林荆岫记忆中的那个夜晚。
路明乾颔首,漆黑的眼珠完全不透光,一眼都不看两个黑衣人,只将视线落在林荆岫身上,居高临下,带着冰冷的审视意味。
“你怎么会在这里,人找到了?”指的是昏睡的阿茶。
林荆岫不答话,劲大到把葵瑕的手都捏疼了。
什么嘛,葵瑕好奇地看一眼,还是和从前一样吓人,脸好像还更臭了,有什么好看的?
在路明乾将视线转移之前,葵瑕才听见林荆岫开口,“对,这就是阿茶,我们要将人带回去。”
路明乾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非常疑惑,过了很久才点头:“可以,先让她回家治疗,但我们会找她做口供。另外,我想,你也应该和我们走一趟。”
有过前车之鉴,林荆岫自然不可能再和葵瑕分开,他态度强硬,看起来路明乾也恰好有要事在身,没工夫和他过多交涉。
只说过两日会登门拜访,便带着人上了山。
黑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连着在林荆岫腿上踢了好几下,被葵瑕搂住脖子亲热地梳理鬃毛,哄了半天,才肯让他上马。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三三两两。
不确定周老汉有没有照顾阿茶的能力,林荆岫给店小二塞了一包碎银子,把阿茶送回家后,立马请来了坐堂的大夫给她看病。
他则回到房间,打来热水,像在蜀栗村时那样,让葵瑕坐在床上,蹲下身轻轻按揉他今日使用过度的足底。
葵瑕撑着头看他在烛光下也冷峻不染温度的脸,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好像就是从遇见那个什么车骑大将军开始的。
“诶,黑老虎。”他挪了下脚趾,不让林荆岫碰,“救回来阿茶,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我很高兴。”林荆岫捉回那几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