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证据,我们就能安心过年了。”
莫迟掉头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察觉到不对,又走了回来。
“等一下。”莫迟的样子像是被什么难题困住了:“我怎么感觉,自从我遇到你之后,就开始变得异常忙碌,成天不是在查案就是在被追杀。我都十个月没受伤了,怎么一遇到你就老是受伤?我不是来缙京颐养天年的么?这日子过得跟我当夜不收时也没差啊。”
杜昙昼举着筷子冲他摆了摆手:“此言差矣。”
“哪里差了?”
杜昙昼一本正经:“颐养天年是用在老头身上,你还差几十年呢。”
“哦。”莫迟觉得此话颇有道理,转身往外走,刚迈了一步,立刻回过头来道:“问题不在这里!”
杜昙昼一脸无辜地回望着他,像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要加钱,杜琢两倍的酬劳太低了。”莫迟抱着手臂,脸上写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八个大字。
杜琢倒抽着冷气,身体后仰,脖子一寸寸僵硬地转向杜昙昼,不敢置信道:“大人!您给他的酬劳居然比给我的还多?!”
杜昙昼视杜琢如不见,对着莫迟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说:“没问题,说个数吧。”
莫迟掰着指头数:“受伤、保护你、替你查案、因为你被冷容陷害、帮你监视嫌犯。哦对了,还有最开始的时候,被你当做疑凶抓进临台,这些加在一起,侍郎大人就看着给吧。”
“现银还是银票?”杜昙昼用手帕擦了擦嘴:“我劝你还是收银票吧,省得你又要埋在地里——”
莫迟慌忙出声打断:“谁说我把三千两黄金埋在地——唔!”
他啪地捂住自己的嘴。
杜琢用更加不敢置信的眼神,僵硬着脖子看向莫迟:“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把钱埋在地里?!”
莫迟猛地放下手:“我不跟你们说了总之钱记得给我而且我没有把钱藏在地里我去查案了再见!”
一阵风一样地跑出去了。
杜昙昼收回目光,神态自若地继续用餐。
杜琢呆呆地望着莫迟的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闪电般扭头看着杜昙昼:“大人,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聊聊有关小的的报酬一类的事了?”
“吃饱了。”杜昙昼抹了抹嘴,缓身站起来,从容自若地往外走,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莫迟也是,昨天那袋板栗也不知道分几个给我,我花钱买的东西,结果一口也没吃着,都不知道到底什么味道……”
“大人,您听见杜琢说话了吗?”
杜昙昼听没听见不好说,反正在杜琢开口追问后,他的步伐明显加快了。
“哎呀好忙好忙,赶紧收拾一下,还要去禁卫官署调查案情呢!”
丢下一句听上去就像借口的话,杜昙昼也学着莫迟的样子,脚底抹油跑了。
杜琢对自己的请求遭到无视非常不满,所以那天,杜昙昼的头发是他自己梳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害怕杜琢趁着梳头再次提出要加月钱的事,干脆自己动手了。
迈出杜府大门时,杜昙昼身穿绯红官服,腰戴四品的银鱼符,衣料板板正正,半丝褶皱都没有,还散发着淡淡的兰香。
他整个人都算得上芝兰玉树、气宇轩昂,唯独那顶官帽……
马夫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关切主人之心,开口道:“大人,您这一身都是光光亮亮的,唯独那官帽,是不是……戴歪了?”
“有么?”杜昙昼抬手摸了摸:“我觉得还可以啊,杜琢,你看呢?”
杜琢默默站在马车旁,一脸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样,倚着车厢,幽怨道:“小的看不出来,反正小的的月俸只有莫护卫的一半,大人还是请莫护卫为您梳头吧。”
杜昙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莫迟站在他身后,那双布满伤痕老茧的手粗暴地抓起他的头发。
也不在乎梳子是不是刮到了他的耳朵,抑或他的头发有没有被扯掉几缕,只随意地拿布条一缠,然后不耐烦地拍两下手,道一声“好了”。
想想就头皮生疼。
杜昙昼打了个寒颤,当即道:“杜琢,我想了想,你确实是我必不可缺的左膀右臂。这样,从今日起,你的月钱也加一倍,和莫迟同酬了。”
杜琢笑逐颜开,腾地跳上马车,为杜昙昼推开车门:“大人请上座,小的这就为您服务,保管把您的发冠戴得,比皇宫正门前的和咸街还要直!”
禁卫官署。
杜昙昼调出了昨日的禁军调派记录,试图查明那队出现在西龙璧坊捉拿包二的禁卫,是谁命令前去的。
发现包二的那个地方,并不在禁卫寻常的巡逻路径上,包二不是被他们偶然发现,他们定是受人命令,专程前去抓人的。
杜昙昼翻遍了目册,找到了昨日所有禁卫出入的记录,唯独没有一条列明,他们是去了西龙璧坊的。
杜昙昼想了想,掰开书册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