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武库失窃不是你的责任,你却为此担了罪责,实属无辜啊。”
吕渊却摇头:“大人说笑了,本就是因下官看守不利,才导致乱臣贼子能够趁虚而入,盗得武器,甚至险些威胁到陛下的龙体安泰,怎能说不是下官的罪责呢?”
杜昙昼笑而不语,喝了口茶后,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吕大人任武库员外郎时,我就是临台侍郎了。我任临台侍郎多年,从未办过一起冤假错案,这件事,你可知晓?”
吕渊拱手道:“大人断案之名,下官自然知晓。”
杜昙昼循循善诱:“如今,你我同为陛下的臣子,自当共同为陛下分忧,你可知陛下如今最忧心何事?”
“下官不知。”
杜昙昼笑着摇了摇头:“错了,天底下没人比吕大人更清楚,陛下最忧心的事,就是赵将军的谋反案。我们二人既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现在,我想请吕大人同我一起,为陛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吕渊倏地抬起头,“大人何意?为何下官半点也听不懂?”
“你懂,整个缙京也只有你听得懂。”杜昙昼收敛笑意,正色道:“吕大人,诬陷毓州都督兼大将军赵青池之罪,你可承认?”
吕渊瞳孔猛地一缩,脊背霎时绷得笔直,就像一根被迫拉紧的弓弦,随时都能断了。
但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出言辩解,他镇定地喝完了杯中茶水,站起身,撩开囚衣往地上一跪,哑声道:“臣吕渊……认罪。”
杜昙昼放下茶杯,转身走回堂上,在案桌后坐定,“主使是谁?如何谋划?目的为何?还请吕大人一一为本官解答。”
吕渊挺直上半身,朗声道:“无人指示,罪臣就是唯一主谋,罪臣谋划了武库失窃案,杀死唐达灭口,想方设法盗出了赵慎的马,又命人伪造了家信的银票,还收买了嵇燃,让他假冒柘山关守军。桩桩件件皆为罪臣所做,事已至此,罪臣无从隐瞒。”
“为何?”杜昙昼立即追问:“你与赵青池无冤无仇,难道你收了焉弥人的贿赂?”
吕渊:“罪臣与赵青池有隙,罪臣曾任毓州司粮,因募集粮草不力,被赵青池上告吏部,罪臣因此被贬,从五品的司粮降至六品的员外郎。”
他继续道:“大人知道,对于官员而言,五品是个坎,许多能力家世均一般的文官,干到头,也不过是个六品官。罪臣由此嫉恨赵青池,这才犯下大错。”
杜昙昼锐利的眼锋射向他,目光几乎要化为利刃,刺穿他所有强撑的伪装。
“既是如此,本官问你,你如何知晓中心醉的伙计是焉弥人?如何知晓嵇燃会被怀宁郡主所救?如何找到擅长模仿字迹的朱荣?更重要的是,你是如何让他混进赵府的?”
吕渊强打精神,道:“罪臣听闻赵府要采买小厮,所以收买了人牙子——”
“人牙子是怀宁郡主为赵夫人寻来的,你怎知怀宁会找什么样的人?除非……”杜昙昼在此故意留下了一个漫长的停顿,半晌后才道:“除非,你的背后主使就是——”
吕渊陡然把头磕在地上,那声音大得,让掌固都担心他会把地上的青砖磕碎。
“大人!”吕渊大声说:“诬告赵青池一事,是罪臣一人谋划!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请大人按照大承律法,处置罪臣吧!”
杜昙昼清楚自己尚未取得最关键的证据,他波澜不惊,沉稳道:“吕大人,本官掌握了的东西,比你以为的还要多得多。念在同在官场行走多年,本官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希望你下次见到本官时,不要再做错误的决定。”
杜昙昼挥了挥手,吕渊沉默地站了起来,被侍卫押了下去。
掌固立在一旁道:“大人,吕渊的供词尚未画押。”
“不必了,他说出来的定不是真相,待本官下次提审,也许他才会吐露实言。”
杜昙昼手撑在额头,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又问:“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戌时了。”
杜昙昼站起来,长长出了口气:“不早了,本官先行离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走到临台官署外,杜昙昼一时无处可去,想了想,让马夫驾车回府,自己则慢慢走向莫迟的大宅。
走进盛业坊坊门,杜昙昼就听前方人声鼎沸,像是有大事发生。
循声望去,甫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火苗四起。
“走水了!走水了!”“快提水来!”“让开让开!把路让开别挡道!”
杜昙昼一顿,抬腿往前跑去。
——起火的地方,竟然是莫迟的宅院!
第31章 莫迟提心吊胆:“我藏在地里的金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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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的武侯集中在府门外,众人正环抱着圆柱,想要撞开府门而入。
杜昙昼顾不得许多,绕至东侧围墙,见四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