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我们至今都不清楚,究竟是谁,能在处邪朱闻眼皮底下做成此事。”
杜昙昼往一旁踱了几步:“最开始我也没有什么头绪,直到离京当日,我坐在马车上,忽然想到了莫迟曾经说过的话。”
杜昙昼告诉赵青池:“当初莫迟想要重返焉弥,我是反对的。我问他,身份暴露后,只靠他一个人如何完成那个艰巨的任务,他却对我说,不见得只有他一个。”
杜昙昼思忖道:“所以我想,也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就猜到救走归仁王子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赵青池:“那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他从前在焉弥潜伏时,从未发现其国内有敢对抗处邪朱闻的势力。几日前他出关时,也未对我提及此事。”
“我想,也许是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此次前往焉弥,可能就是为了确认他的推测。”
杜昙昼继续道:“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思考,莫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猜出来的。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杜昙昼停下脚步,对赵青池严肃道:“辛良遥。”
焉弥南部,沙漠边缘,有一座热闹的城镇。
这里是进入沙漠前的最后一个城市,往来旅者与商贩众多。
其中不少,因为缺盘缠,买不起穿行沙地必需的骆驼,就留在城中,原地做起了生意。
待到积攒了足够的钱,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
因此,这座小城人来人往,城中百姓更迭极其频繁,陌生人口众多,彼此之间谁都不认识谁,谁也不关心谁的身世来历。
这些天,城中最繁忙的主街上,新来了一个小贩。
小贩卖的是些从中原带来的首饰,中原人的饰品做工精致、颜色绚丽,很受焉弥贵族女子的青睐,价格也水涨船高。
旁边的商贩很好奇,问他这种时候怎么能搞来这些东西。
小贩三缄其口,无论怎么问都不说。
更奇怪的是,他的首饰定价极其昂贵,几乎是寻常价格的三倍。
由于卖得太贵,他在大街上蹲了三天都没有卖出去一件。
旁人看得心急,他却十分淡定,每次吃饭的时候,还有闲心把自己的干饼掰成渣,喂给街上随处可见的雀鸟。
到了第四日的黄昏时分,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从街上驶过,车前的侍卫不断驱赶着路人和商贩,让他们把路让出来。
“是城主的马车。”旁边人提醒小贩,让他赶紧收摊往后退,别挡了城主的路。
小贩慢悠悠地收着铺在地上的垫布,可他动作实在太慢,马车轮都近在咫尺了,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城主的侍卫急了,大步上前就要把他踹开,坐在车里的人忽然发话了:“停车。”
马车不偏不倚,就停在小贩面前。
一位年轻的男子从车窗探出头,往小贩垫布上看了一眼,问:“你这些首饰都是从中原来的?”
见小贩怔怔站在原地,侍卫急急吼道:“见到城主之子,还不快快行礼!”
小贩这才把手放在胸前低头行礼:“是的,都是中原工匠打造的首饰。”
城主的儿子瞧了几眼,吩咐道:“这些我都要了,你现在就送到城主宫殿,就说是我让你去送给我妹妹的,到时候自然有人给你钱。”
“是。”
在马车离去的碌碌声中,在众商贩艳羡的目光里,小贩把所有东西用垫布一包,朝城中央的城主宫殿走去。
到了地方,向守卫表明来意,经过了通报后,小贩被侍卫带了进去。
侍卫全程没有与他对话,径直把他带到了一间偏殿内。
这间偏殿并不大,殿内的装饰奢华艳丽,与中原风情完全不同。
只是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不说,室内连根蜡烛也没点,昏昏暗暗的根本看不真切。
把小贩带到后,侍卫很快退下,走时还严丝合缝地关上了房门。
站在黯淡无光的殿内,小贩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黑暗,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一片。
可他一点都不显得慌张,只是垂着手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不过须臾,藏在窗帘后的一扇暗门被从外拉开,有人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
来人进殿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燃了桌上的烛台,然后举起烛台,遥遥照向了小贩的脸。
小贩缓缓抬起眼,与来人对视。
短暂的沉默后,那人好像才缓过来似的,长久而深沉地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说:“真的是你……昨天在街上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小贩从腰带里取出一枚戒指:“殿下的贴身之物,终于能物归原主了。”
“乌石兰……”名为处邪归仁的小王子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一步步走到莫迟面前:“你不该回来的,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要杀你吗?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莫迟把戒指放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