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商行的人,让他?们再?帮着采买一批纸钱。
谁知,这一举动差点儿没把钱胖子吓死。
钱胖子啊,他?早在帮安家?置办好宅院和铺面后,就急急的离开了府城。之后,像采买货物之类的事情,则是由钱家?的管事们在处理的。
哪知道?,他?这才?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休息,就听到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安氏殡葬铺又?订购了一大批的冥币,其数量甚至比之前还要多。
所以,府城这边谁没了?需求那?么高?,只怕没的还不是一两个人吧?
钱大富仿佛猜到了什么,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招来属下一问?,人家?又?说最近府城没发生?大事儿呢。
也行吧,反正人都回来了,他?自个儿跑一趟就得了。
等钱大富收拾好自己,稍稍歇了一会儿,又?吃了点儿喝了点儿,再?往安氏殡葬铺去?时,已经是贼偷儿被抓的第三日了。
这一日,阳光正好,一群衙役领着一群戴着镣铐的囚犯走在富贵大街上,让他?们说三天前究竟做了什么事儿。
还真别说,就算富贵大街平日里极为热闹,但像今个儿这种情况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可以说是活久见系列了。
囚犯们还是被串在一起的,就跟串糖葫芦似的,所有人脸上都是两眼空洞,表情麻木。
惨是挺惨的,但只要一听说这些人是近些年一直在附近游荡的贼偷儿团伙后,老百姓们瞬间群情激奋。
道?理是这样的,偷盗不算太严重的罪行,起码在上位者看来,真的不算什么。当?然若是在偷盗的过?程中?,伤了人乃至害死了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在普通的小老百姓看来,贼偷儿啊!那?就是最可恨的!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都不为过?。
幸好,有衙役们在,围观的人最多也就是啐几口,并不是真的做出什么事儿来。
衙役们领着这一串犯人从街头第一家?开始指认,一直走到了安氏殡葬铺门口。
而此时,因为该到的货物尚未完全到齐,安父又?重新算了个日子,决定晚几日再?正式开门营业。也因此,外头的门匾尚未挂起来,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已经换了人,也换了行当?。
“在这里偷了什么?说!”衙役恶声恶气的吼道?。
“钱……银票……金票……我的钱啊啊啊!”
蓦然间,犯人们心?态大崩,有人开了头后,其他?人很快就跟着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的哭声是如此凄惨,就仿佛刚遭遇了人世?间最惨烈的事情。又?或者说,这几日的经历着实有些突破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以至于当?“哇”的一声哭出来后,他?们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哭得撕心?裂肺。
安卉人都傻了。
半晌才?道?:“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人哭成这样。”
嗯,重点是这辈子。
如果是上辈子的话,那?就是见过?的。她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同班的同学们哭得比眼前这些人还要惨。
恰好此时,钱大富也过?来了。
胖子当?场愣住。
他?又?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乍一看这场面,脑子顿时一空。再?抬头一看,确定这里就是安氏殡葬铺,因为这里是他?帮着买的,安父的钱不够,他?还贴了一笔,让安父放宽心?不用惦记,以后有钱就慢慢还,没钱不还也可以……
反正,就是这里,没错了!
所以是殡葬铺出了什么事儿吗?
钱大富多能耐呢,他?稍稍一想,就记起来今个儿应该是安氏殡葬铺开业大吉的日子,再?结合眼前这一幕,他?瞬间就明白了。
“高?!实在是高?!安大师真不愧是高?人!”
跟着钱大富的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完全没听懂主子在说啥。但没关系,听不懂又?不妨碍吹彩虹屁。连犹豫都没有,几人就开始花式吹捧钱大富,夸他?说得好说得对,反正就是顺着他?的意思吹!
“瞧瞧这个开业场面,别家?是放鞭炮,讲究一些的还有请个舞龙舞狮的,再?就是搭台唱戏。可安大师呢?大师就是大师,不走寻常路!你?们看,他?开的是殡葬铺,所以请一帮人过?来哭丧,多应景呢!”
“对对,老爷您说得对!”
“我还是太年轻了,我咋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办呢?瞧瞧,这气氛多好呢,一下子就有那?种感觉了。”
“是的没错,安大师真能耐啊!”
钱大富嗓门也不小,这会儿富贵大街上又?聚集了不少人,紧挨着他?的那?些人都听到了这番话。
假如是完全不知情跑来凑热闹的,那?倒也罢了,听着这话就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也有知道?前因后果的,那?就听起来很搞笑了。
万幸的是,他?们距离安氏殡葬铺还有一段距离,加上犯人们哭得太惨烈了,因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