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怎么听老夫人和镇国公的意思,不准备应下呢?那她今日那般热心对邢夫人,成什么了!
谢婉宁可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了弥补这几年的亏欠,说什么也要给她选一门好亲事。这云家七公子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云家在江南也富贵,离她娘家云中也近,就算将来云弈没有入仕,回江南做个富家翁,云中老家那边的人从旁看着,想来也不会亏待谢婉宁。
“还有一事,昨日序哥来求我,想娶宁丫头。今日问了宁丫头的意思,已经答应了!”老夫人缓缓说道。
“什么?”苏氏失声道。
为何放着云弈这么好的亲事不允,要嫁给那个养子?
苏氏不甘心,沈淮序在府里这几年,她心上那根刺就扎了几年,难道还要搭上自己的女儿不成!
“不行,我不答应!”苏氏红了眼眶,她怎么容许谢婉宁嫁给罪臣之后,将来的命运……她年少时已经坎坷而过,这嫁人如同再世为人,怎么能如此草率。
“苏氏,嫁给序哥,她一辈子都会待在府里,由我们看着她,序哥不会薄待了她!”老夫人见苏氏情绪如此激动,只好拿这个理由去劝慰她。
“在府里看着就不会薄待了吗?自打那位成年,住在府里的日子屈指可数,还怎么厚待,难道让宁儿以后也都这样过?”苏氏哭道。
她想到了自己。她以前因着疑心沈淮序的身世,和镇国公闹过,闹到最后,镇国公就很少回后院了。虽然他没有纳妾,可在书房里养了两个风流俏婢。她寒了心,对他书房的人从来不闻不问,世人都说他们两人相敬如宾,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样冷硬心肠的人,实非良配,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步自己后尘,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镇国公揉了揉眉心,苏氏心里一冷,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看来他是赞成这门亲事了。他怎么敢?那也是他嫡亲的女儿啊!
苏氏浑身无力,如坠冰窟。
镇国公起身走到苏氏面前,想伸手拉她,苏氏调转了头,丝毫不理。镇国公只好讪讪缩回手。
“老大,你领你媳妇回去吧,好好跟她说说,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告诉她实情了,隐瞒这几年苦了你,也苦了她,哎!”老夫人说完,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则由徐妈妈扶着回了内室。
苏氏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并没听清楚老夫人的话,跟着镇国公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凝辉院。
镇国公遣散了守夜的丫头,拉着苏氏走进内室,轻声安抚着,这才将沈淮序是当今圣上五皇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氏震惊得无以复加,难道这么多年她都错怪了国公爷?
她发髻凌乱,红着眼睛,身子因激动轻轻颤抖着,白生生的小手抓着镇国公的衣领。令镇国公倏然意动,将人连哄带骗地按在了床上。
这夜,红烛燃尽,苏氏和镇国公冰释前嫌,竟如新婚燕尔般闹到了天亮。
……
第二日,沈淮序意气风发地站在勤政殿外当值,连看圣上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笑意。
圣上却没有发现,他正为渭南的水患着急上火,昨夜收到密报,渭南有民乱的迹象。下朝以后,又找来首辅赵大人和镇国公等人在勤政殿商议。
镇国公昨夜与苏氏言归于好,又仔细考虑了一番,今日本想找圣上挑明婚事,不巧上朝遇到了这种大事,只好将婚事放下,容后再禀。
民乱可是大事。内阁首辅赵史弼向陛下建议,可秘密派人前往渭南,探查内情,然后清查户部赈灾款项,是否如实发放到渭南灾民手中,再派巡查使进驻渭南,察看灾情肃清渭南官场。
镇国公等人附和,只有户部尚书曹和光心里捏了一把汗。
渭南水患,户部首当其冲,可国库空虚,户部没有银子,他只好向圣上哭穷,这才有了世家门阀募捐的事情。钱是筹到了,也让人调拨给了渭南,可为何还要清查账目呢?这账目该怎么做合适?
他心里一团乱麻,站在勤政殿上冷汗津津。
曹和光是曹贵妃的胞弟,自打他父亲原内阁首辅曹有德去世,他们曹家也开始没落。好在他父亲的门生遍布朝野,经年的积威尚在,又有些把柄在手上,这才让他们曹家仍屹立在众世家之上。
曹和光资质平平,没有继承曹有德的辅宰之才,这么多年汲汲营营,才靠着曹贵妃混到了户部的位置。
那笔赈灾的银子去向,他心里清楚,二皇子曹贵妃更清楚,就怕到时候清查,查出什么问题。这事需赶紧向娘娘禀报,让二皇子早做打算。
几位大人在勤政殿上的讨论声,悉数落入了沈淮序耳中。他穿着六品侍卫服,手中拿着长戟,拱卫在勤政殿一侧,目光锐利地扫向站在最后的曹和光身上。
闲暇时,曾听几个当值的护卫小声议论,说户部是二皇子的钱袋子,任由二皇子和曹贵妃予取予求。
曹贵妃把着户部不放,不就是为了二皇子的将来做准备?
沈淮序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