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生注定不能嫁给沈淮序呢?她不敢想。
昨夜收到了一封密信,是二皇子身边的鹿鸣写的,让她务必拖住二皇子,给沈淮序争取时间。
她将密信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还是参不透其中的意思。怎么给争取时间,怎么拖住二皇子,她思索了一夜。
刘恒昨晚就开始调查鹿鸣去了,也不知这个鹿鸣是听从二皇子的吩咐,明火执仗地设局,来一招请她入瓮,还是真的在暗中给她示警。
她将信将疑,不可不信,又不能全信。
今日一早,她又收到了二皇子的请帖,邀她今夜去百花楼赏月。
赏月?下这么大的雨赏月?二皇子对她还真是上心!
……
而此时二皇子的脸,就像今日的天气般阴沉密布。
“一帮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那田高义也就是一介莽夫,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连个莽夫也看不住!”
他举起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请罪的统领,身后还有一排当时看押田高义的小兵。
抽累了,二皇子喘着气,命他们跪在大雨中反省。
鹿鸣及时递上一杯茶,说道:“殿下息怒,那叛军田高义一呼百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起势,定有过人之处,想必是当时追随他的人,很可能有漏网之鱼。”
二皇子压根没将田高义放在眼里,一介莽夫,还是个庶民,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只恨这厮骗过了沙修明,调换了账册,如今账册下落不明,抓了沈淮序也无法对峙,害他进退维谷。
沙修明在侧,听完鹿鸣的话,急忙上前请罪道:“殿下恕罪,都怪属下太轻敌,上了田高义的当,没有找到账册是属下失职,属下任凭殿下处置。”
他暗暗咬牙,账册的事情本来是他搞砸了,好在他将功折罪将田高义擒获,才逼问账册的下落污蔑沈淮序,哪曾想又让人劫走了。
没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鹿鸣,今日会旧事重提,说到了漏网之鱼上,二殿下正在气头上,他怕是逃不掉一顿军棍了。
“殿下,沙统领也是受叛军的蒙蔽,现下田高义外逃,还需沙统领全力搜捕,姑且绕了沙统领这次,将功赎罪吧。”鹿鸣说道。
沙修明此人阴狠歹毒,刑讯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能将他调走,二皇子身边少了一根臂膀,才方便行事。鹿鸣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昨夜他们将沈淮序带回,直接押进地牢,这才发现看守的人都晕了过去,地牢中的田高义不见了踪影。
二皇子气急败坏地连夜搜捕,却一无所获就。田高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没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田高义的对峙,沈大人又跟在一旁,二皇子不好对沈淮序明着下手,加之忙碌了一夜,他失去了兴致,暂时放过了沈淮序。
原本二皇子打算等田高义开口,不管沈淮序是不是叛军的幕后主使,先抽他几百鞭子,以泄他心头之恨。
之前沙修明已经让田高义动摇了,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他就能弄死沈淮序了。
没了田高义,沈锐骆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暂时先缓上一缓,抓到田高义再说。
二皇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沙修明,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吧,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抓住田高义,否则,你知道后果……”
沙修明身子轻微一颤,忙领命去了。
“殿下,今日这雨正适合饮酒,不若叫上几个歌姬,为殿下助兴?”鹿鸣建议道。
“不急,饮酒就在今晚百花楼,吴兴,你都安排好了吗?”二皇子问一旁的吴公公。
“回殿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谢小姐来了。”吴公公答道。
“好,”二皇子大笑一声,“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跪着求我来了!”
吴公公自小陪二皇子在宫中长大,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吴公公经手去办,这百花楼是想设局谢小姐吗?
鹿鸣暗暗扫了一眼吴公公,此人对二皇子忠心耿耿,二皇子房里的那些幼小的奴,都是经过吴公公调教出来的,要想办法除了他才行。
今晚百花楼,谢小姐还能避开吗?
……
夜幕降临,风雨稍歇,天上还零星飘着雨点。
二皇子派马车停在了来福客栈门口,一个小公公毕恭毕敬地来请谢婉宁。
明知道宴无好宴,谢婉宁还不得不去。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烟罗裙,披着黑色斗篷,素着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像极了大病中仍出门应酬的模样。徐妈妈和玉烟一左一右挽着她,颤巍巍上了马车。
午时前后,二老爷回来了一趟,只说沈淮序关在了地牢里,田高义昨晚被人劫走了,二皇子暂时没有顾得上审问。江南道的官员听说二皇子在此,纷纷来了渭南县衙,二皇子一时抽不开身。
抽不开身还能邀她赴宴,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她装病去赴约,是早上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