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匕首往她腰上戳了几分:“别废话,走!”
楚芝忙躲开,闭嘴,有种天要亡她的悲怆感。
快到家了,她故意停在邻居家门口,拿出钥匙来开门,钥匙插进去扭半天开不开门,心里祈祷着邻居大哥觉得不对劲赶紧报警。
结果邻居家没人响应。
倒是身后的歹徒先觉出不对劲了,看一眼门牌号,又听到隔壁的狗叫,恶狠狠地说,“你别耍花样!这不是你家。”
隔着那么厚的大衣,楚芝都好像感觉到了刀尖的威胁。
她转向自己家,只寄希望于叨叨小狗狗大力出奇迹,一开门就能把坏人给撞开。
万念俱灰的时刻,钥匙刚插进锁孔,突然听到了程岛的声音问询:“楚芝?”
楚芝还没回答,身后的人先爆喝一声:“别过来!”
楚芝被人劫持着转过身,和程岛在走廊两端面对面站着,他们之间还有挺长一段距离。
程岛停住脚,看着歹徒:“别冲动,把刀放下。”
歹徒没料到会遇见别人,显然有些慌了,刀从背后抬到楚芝的脖子上,赤裸裸地威胁道:“别逼我动手!”
楚芝皮肉嫩,冰凉的刀刃贴着脖子,让她感觉已经是火辣辣的疼,好像随时皮开肉绽。
楚芝终于看到了歹徒正脸,虽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她认出来这是之前他们公司的物业经理,那个因为贪得无厌索要红包最后被开除的经理。
她不敢乱动,唯恐脖子留疤,和他商量,“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这样,我让他去提点现金你拿走好不好?”
歹徒心里正乱着,闻言点点头。
楚芝又说:“那我把卡拿出来可以吗,在我包里。”
歹徒把刀逼紧了几分:“别乱动,放着我拿!”
楚芝连忙把背包举起来,给他翻找。
歹徒一只手还拿刀制着她,另一只手伸进包里去一通翻找,把粉底口红手机乱七八糟的都掏出来扔在地上。
楚芝提示他:“卡在侧兜里,有拉链那个。”
歹徒低头看了眼包的瞬间,楚芝迅速和程岛交换了个眼神。
在歹徒找到银行卡往外抽的时候,楚芝一把握住刀柄往外丢。
可惜没抓好,抓到了刀刃上,也没能把刀扔出去。
不过就在和歹徒争抢的这几秒功夫,程岛已经把手里还有半瓶水的矿泉水瓶用力投掷到歹徒的脑袋上,在歹徒趔趄的时候飞扑到他们眼前,用肩把歹徒撞倒在地。
栽倒的歹徒手却握得紧紧的,挥舞着匕首往程岛身上刺。
几番争抢,程岛把他的刀扔远,给他右手卸脱臼,站起来踩着他的背让他趴在地上。
他正要问楚芝要手机报警,已经有两个保安跑上来了。
是有对面单元的邻居在过道窗边看见了这边的打斗,给物业打了电话。
程岛把人交给保安,让他们报警。
然后他跑到楚芝身边蹲下。
楚芝倚着自己家门坐着,叫他喊救护车,声音虚弱地说:“我好像不行了。”
程岛看着她脖子上一条细细红红的线,还有点滴血珠往外渗,心疼得要命,“别胡说八道,这点伤死不了。”
楚芝撇嘴:“你好凶哦。”
程岛问她:“还有哪里受伤了?”
楚芝捂着后腰,深呼吸了两口:“你,你看看我的腰,被捅了一刀。”
程岛大惊失色,跪下去低头看她伤势,把她的手挪开时就看见手背都被血染红了,再看后腰那里一片鲜血,白色羽绒服被划破了,里面的鸭绒也都湿沥沥粘乎乎的。
程岛有点眼晕,立马抓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打完了,看楚芝闭上了眼睛,着急地拍拍她的脸,“醒醒。你平躺下好吗,这样坐着可能挤压伤口。”
楚芝顺从地躺下,他也马上侧躺着,把自己胳膊放在她胳膊底下给她枕着,“别睡哈,保持清醒。”
楚芝惨白着一张脸:“我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程岛:“不会。”
他拉开楚芝羽绒服的拉锁,要给她把外套脱了,“不然伤口会粘着衣服。”
楚芝不耐烦地撅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让我躺着,别乱动了,等医生来。”
“好好好。”程岛不再动,安生让她枕着。
歹徒已经被保安带走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楼道里躺着等救护车。
这场景有些诡异,程岛不让楚芝闭眼,她便跟他说话,“你怎么会把我钥匙锁屋里?”
程岛:“不小心,穿鞋的时候忘了。”
楚芝:“我看你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