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片面包,或者一瓶干净的水。
她独身一人,又是女性,在许多人眼里就是好下手的猎物。
避开人群,低调生存,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她牢记好心人的指点,努力想要活得更久一些。
但她最后还是被人盯上了。
她用藏在空间里的武器反击了那些人,但她自己也受了重伤。
天灾降临的第七年,药物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顾未然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顾未然猝然惊醒,她下意识地想要去取自己用来防身的武器,但却抓了个空。
这让她稍稍冷静了一些。
床头插着的夜灯亮着柔和的光线,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房间里还漂浮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躺在边上的妹妹睡得很熟,顾未然从床上坐起来的动静并没有将她惊醒。
胸腔内躁动不安的情绪缓缓平静了下来。
顾未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额头上全是冷汗,她抽了张纸,擦了擦额角。
手机推送了一条信息,小小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顾未然瞥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难怪外面依旧黑乎乎的一片。
确认环境安全之后,困意再次袭来,顾未然无心抵抗,闭上眼,再次入睡。
这一觉睡得安稳,早上七点半,她准时醒来,推了推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顾书然:“书书,该起床去上学了。”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到餐厅,洛正已经将早餐摆放到了桌子上。
简单的白米粥,楼下早餐店买的馒头,油条和豆浆。
洛正今天要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早早吃了早饭,提起公文包准备出门:“我先去公司了。”
顾未然点头:“好的,等会我送妹妹去学校。”
姐妹两个吃了早饭,将顾雪的那份放进电饭煲内保温,也跟着出了门。
黑色的suv从地下车库缓缓开出来,顾未然专注开车,赶在8点之前将顾书然送到了学校,返程的路上却碰到了一点意外。
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有人从天台跳了下来。
十六层的高度,没有奇迹,当场死亡,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死者家属跪在不成人形的血糊糊前痛哭流涕。
车子被堵得无法从车位离开,顾未然索性下车,走到人群边,问问情况。
跪在地上痛哭的是个年轻女人,她和死者才结婚不到两周,从新婚到丧偶,这惊变让人难以承受。
死者母亲因为无法接受儿子的离世,已经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女方父母则显得更加崩溃:“你们儿子天天把什么重生,天灾,地震挂在嘴边,早就疯了!你们这就是骗婚!骗婚!”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正在发表自己的意见,其中还有和死者住在同一楼层的居民证实了女方父母话语的真实性。
“是快半个月嘞,最近天天就念叨什么全都要死掉的刚领完结婚证就躲在家里了,工作都不去嘞!光靠他老婆养着!”
“欧呦,这不是神经病吗!”
“就是嘛,好好一个姑娘,给这家人拖累完了!”
顾未然看着地上凝固变色的血迹,一阵寒意攀上了她的脊背,她无暇关心接下来的闹剧,拽了拽脸上的口罩,远离人群。
不明所以的人们会认为这人大约是患上了精神类疾病,才会突然之间想不开,但顾未然意识到,这人和她一样,是从末日重生回来的。
在痛苦之中死去,睁开眼之后发现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或许自己还要再看一次炼狱般的人间,再经历一次死亡。
他尽力抗争了,但发觉自己终究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选择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人的死触动了顾未然的神经,让她开始思考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a市有多少重生的人?全国有多少?全蓝星有多少?
这些人重生之后会做什么事?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又会不会被各界注意到?
没有人能来回答她的问题,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顾未然在原地等待了几分钟之后,警员和救护车赶了过来,警员有秩序地疏散围观群众,形容略显恐怖的遗体被一片白布遮挡,哭得无法自已的家属们被扶上车,事情告了一段落。
多思无意,专注当下。
驱车回到小区的时候,水果店的员工已经将顾未然要的水果全都打包整理好,婉拒了对方的帮助,她将东西装运到车上,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将水果全都收进空间。
如此反复两次,就把东西全都搬走了。
忙完这些,和第一个买家约定好的看房时间也快到了。
买主是一对夫妻,对方带着中介上门,即使戴着口罩,身上属于商人的精明气也无法被遮盖住。
顾雪爱干净,经常打扫房子,屋内的格局也没有大改过,这么些年住下来,房子的状态依旧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