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重新拿起自?制的简易鱼叉,开始重复作业。
他扎鱼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又扎上来两条鱼。
这块地方汇聚的船只挺多的,除却一部分存粮丰厚的人,剩下不少人都在尝试如何弄上一条新鲜的鱼来。
但?就目前?来看,似乎失败的居多。
有人注意到了男人奇高的上鱼速度,看了看他手里?面简易的,近乎简陋的工具,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面长长的网兜,忍不住暗骂一声。
对?方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
有人干脆放弃自?己捉鱼的想法,转而投向现成进货渠道:“嘿!兄弟,你那儿鱼那么多,卖不卖?”
男人看了看自?己鱼篓里?面的鱼,挠了挠头?,他只擅长抓鱼,不擅长谈生意。
男人的妻子此?时刚刚杀好鱼,她将那条鱼放在平摊在塑料袋上面,尽量让它不要接触到别的脏东西。
她将湿漉漉的手往自?己的围裙上面擦了擦,嗓门很大:“不卖!只换!”
“我们想要雨布,木头?,锅子,调味料”
女人的心里?面仿佛自?带一本写满了字的记事?本,都不用回忆,张开嘴就跟念菜单似的开始往外倒豆子。
还是刚才那条船上的人,听见女人说话之后,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穷酸。”
他们的船是一艘比较长的乌篷船,似乎物资比较多,船后面还牵着一艘蓝色的小?船,有个女孩正坐在船尾,守着那些物资防止被?人偷走。
男人的这条竹筏就显得比较空旷了。
除了一个箱子,他们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对?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夫妻两个都听到了声音,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坐在竹筏上的小?孩正抱着母亲的腿,傻乎乎地看着母亲同别人讨价还价。
很快,女人就用三条鱼换来了一把趁手的网兜,将那网兜交给了自?己的丈夫,让对?方去再抓点?鱼。
然?后再用两条鱼,换到了一个砂锅和一些简单的调味料,下一个想要换鱼的人正在寻找她要的东西,趁着这段时间,女人将鱼塞进了砂锅里?面,然?后往锅子里?面放了两片生姜,又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一点?料酒加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盖上盖子,用铁皮围起来的半截油桶成了柴堆的堆放处,不断燃烧着的柴火正在加热砂锅里?面的食物。
下一个要换东西的人也来了,对?方将自?己的船划过来,扔过来厚重的油毡布并一捆长木头?:“你要的东西。”
女人看见这些东西,笑得嘴都合不拢,她跑去戳戳站在一边的丈夫,爽快地将鱼篓里?面所有的鱼都倒给了对?方。
“谢谢你了!我们正需要这东西呢!”
“没事?没事?,各取所需!你们也是太客气了,还多送我两条鱼!”
再次说了两句客气话之后,女人拽着丈夫开始忙活。
他们先?是从箱子里?面取出趁手的工具,然?后将那一捆长长短短的木材拆出来,开始在竹筏上面敲敲打打。
不多时,一个棚子的雏形就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面。
将深色防水油毡布铺到搭建好的木头?框架上面,一个防雨的棚子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鱼汤应该也煮好了。”
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掀开了砂锅的盖子,就看见里?面的汤水已经变成了近乎奶白色的样子。
属于鱼汤的香味顿时传开来,与此?同时,隔壁船上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声划破了空气,几乎所有人都扭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个男人,他捂着自?己的脸,跌跌撞撞地从船舱里?面跑出来,他的面孔已经紫涨,双眼突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有人不明所以,发?问道:“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男人从船舱里?面追了出来,面容悲痛:“不知道,我弟弟就吃了那鱼一口,就变成这样了!”
“鱼有毒”那个面容紫涨的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最开始劝阻他们不要吃鱼的男人。
做哥哥的此?时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他跪在自?家船头?,殷切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
女人的表情很冷淡,她正在往外舀鱼汤:“我们可不是什么专家,不敢胡乱说话,你们找别人吧。”
男人知道对?方是还在记恨刚才自?己弟弟嘲笑他们的事?情,这会简直就是追悔莫及。
“对?不起!刚才是我弟弟口无遮拦!我替他向你们道歉!求求你们了”
男人看着有人冲自?己磕头?,吓了一跳,他急急忙忙闪开身:“不是我不救你弟弟,我只是个渔民?,我不懂救人!”
男人呆呆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鱼有毒?”
“我从小?就和爹娘海边捕鱼,这些鱼我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