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缴多少?”
赵管家不忍直视的比出三根手指头。
三成?!宋朗旭被打击到变色,随后被赵管家科普了原因。种田自然要缴税,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从前,宋父是举人,所以他名下就有五百亩地的免税名额,就不用交这个钱。现在他去了,继承人当然要继续缴税。
“罢了,该交多少就交吧,缴税是每个百姓应当的事,不然边关打仗,修桥铺路的钱从哪儿来。”宋朗旭抑制住自己的肉痛,让赵管家处理这些事情,同时暗暗发狠,读书!他要努力读书!从来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知识就是金钱呐!
所以在宋大伯来找他时,东拉西扯提到秋收这个话题,宋朗旭第一反应就是,宋大伯也要缴多少田税啊!宋氏宗族也有五百亩族田呢!那得是多少钱!
“旭哥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宋朗旭回过神来,“大伯你刚才说到赵管家,怎么了?”
宋大伯靠近了些,做出亲近的姿态:“我是说,赵管家始终只是个下人,秋收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放心?我是你大伯,总不会坑你。”
“赵管家?关他什么事情?这次秋收都是我在做主,账也是我算的。”宋朗旭装出不解的模样。
第十章
宋大伯旁敲侧击,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话,但中心思想就是表达对赵管家的不信任,想要帮着宋朗旭管理田产,连理由都是正当的。
按照如今的宗族习俗,宋父去世后,宋大伯就是最亲近的那个长辈,能够合理管教他,甚至他不帮忙,别人还会说宋大伯不顾亲情和冷血。
宋朗旭低头沉思,当面反驳当然不行,只能迂回着来,他需要找到一个跟宋大伯身份相当的人打擂台才行。脑中灵光一现,宋朗旭低眉敛目忧心忡忡,慢慢把话题引到别的方向,忧愁的开始提起妹妹。
“大伯的好意心领了,我的事情倒还不急,您在外头认识的人多,人脉广,不如不如帮忙寻个可靠的女大夫吧!如果能够帮忙调养身体,对朗月的身体更好。”
宋大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顺着说还是会的,他点头:“这个当然,侄女的病我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好大夫不易寻,且要等些日子。”
宋朗旭更加忧郁了,“是啊,好大夫不好找,说起来清水县总归还是小了些,要是去京城,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大夫,朗月的外祖也想见见外孙女,只是我舍不得妹妹,朗月也在家里住惯了,贸然换地方害怕她不习惯。”
“对啊嗯?”宋大伯顺口接道,然后嗯?
宋大伯起初听到京城这词还没反应过来,在脑中过了三圈后终于想了起来,京城!寿安伯!
他那四弟,是块读书的好材料,二十出头就中了秀才,又是在京城读的书,理所当然被京城一些名流看中,视为潜力股,这才能够跟寿安伯家结亲。不过那位庶出姑娘一直低调的很,成亲后相夫教子温柔贤惠,来往交际从来不摆架子,倒是让人忘了这一茬。
宋朗旭继续滔滔不绝表达着对妹妹身体的担忧,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京城常常去信来询问,以此来堵住宋大伯的嘴。
没错,大伯家关心他们是应当应分,“外祖家”来关心外孙外孙女更是理所当然,双方在名分上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可其中有多少水分,多少砌词,也就只有他自个晓得,宋大伯又不可能专门跑去问。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问了,寿安伯府上还能承认自家没关心过外孙女?这个谎注定不会被拆穿,所以宋朗旭能理直气壮的瞎扯。
一想到寿安伯的地位,宋大伯果然退却,他讪笑:“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
“嗯,如果真有事,还是需要大伯出面的,到时候还要大伯不嫌弃我麻烦。”宋朗旭笑的格外乖巧,似乎十分信任他。
宋大伯出了院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四弟的院子,虽然没祖宅大,但在附近也是数一数二的院落,精致典雅,价值不菲,让人眼热。
“去桂花巷!”
他独自上了马车,闭着眼睛思考该怎么弄钱。摆在他面前,来钱又快的办法,当然是四弟这份家业,只是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个寿安伯,挡住了他的手。
宋大伯还真没想过这是宋朗旭编的瞎话,侄子一贯的愚钝,慢半拍,所以宋大伯也被蒙住了。
宋大伯咬牙想了半天,肉包子香甜却烫手,如果耗费个年文火慢工,等到侄子长大,未必不能拿到产业,如今急着要银子,就只能暂且放手了。
想到这里,宋大伯真是说不出的肉疼,捂着心口难受了好半天,一难受就想去找他的小美人好好安抚。
小美人是江南来的,自称寡妇,无亲无靠特意来投靠姑姑。可惜以宋大伯的阅历,一眼就能瞧出小美人的来历不清白,寡妇这个说辞也就哄哄人罢了,当谁看不出来呢!
不过这等子美人自有她的好处,知情识趣,爱好风雅,伺候的尽心尽力,而且以后想要分开,给足了银钱对方就自然明白,所以宋大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