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越近,越有压迫感,头一次居上觉得害怕,这回却不是害怕,是激动,伴着一种雀跃的狂想——
太子殿下要干出格的事了!
然而凌溯理解错了她的反应,他见她手足无措,眼神迷离……不对,是慌乱。耐心地循循善诱着,“娘子,你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说完发现错了,连忙纠正,“我又不是坏人。”
居上一直退到了南墙边,颤声问:“郎君,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站住了脚,她无可避让了,自己与她离得好近,几乎是贴胸站着。
吸口气,他沉声道:“明日宫中派人过请期礼,我先前已经与府上大人说过了,小娘子,你高不高兴?”
这倒真该高兴,毕竟请期是她催着他办的,两个人同在行辕住了那么久,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对女家是个交代。
她说甚好,“家里刚经历了五兄的事,正应该冲冲喜。”
“那么……”他低下头,接上她的视线,“我能向你提个要求吗?”
居上心头狂跳,暗道他要提要求了,是不是打算卖弄姿色引诱她?是不是想亲她,然后趁着日落西山,借着最后一点余晖,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啊,紧张得两手冒汗,这秋日的凉爽,也驱不散屋里暧昧的气氛。她望住他,这时的凌溯真俊朗,俊得她两腿有点发软。她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嗓子,结结巴巴问:“你有什么要求,说……说吧,看我能不能答应你。”
结果他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肩,哀恳道:“上次牵过了手,现在该走下一步了……辛居上,我能抱抱你吗?”
第56章 啊,这女郎好会!
不好意思, 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太子殿下是个按部就班的人,看来婚前交往的顺序应该是牵手、拥抱,然后再亲吻。
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 好像有点失望, 但又好像很有盼头, 总之很不寻常, 有种一眼望得到头的踏实感。
她脸上红晕未退,说实话,好喜欢凌溯偶尔的张狂, 就是那种不管别人死活,只图自己高兴的霸道和独断,看上去好有男人味!自己脑子里千般想头, 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敢说与人听, 回头思量时, 也惊诧于这女郎的恣肆狂放。
怎么办,他的要求听起来很纯洁, 也很合理, 必须答应他。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好, 他已经慌张得不耐烦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了她,果决地说:“你不答应也不行, 我就是要抱, 你不准喊。”
他怕她不解风情地求救, 到时候她身边几个愣头愣脑没眼色的婢女闯进来, 会打断他的好事。抱她, 这件事他肖想了很久, 每一次见她,他都希望她能扑进他怀里来,可他知道不可能,先得自己来破除这禁锢,只要有了第一次,往后就顺理成章了。
他个头高,须得弯下身子,才能把她紧扣进怀里。他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个半残,心是空缺的,填进了刀枪剑戟,硌人得慌。现在他的太子妃又香又软,把她放进去,他就圆满了。
幽幽的少女气息钻进他鼻子里,直冲天灵,一瞬打通了灵识,他知道过去二十五年都白活了。很后悔,为什么墙头上见到她那次,没把她抢回去,或者再往前些,入城那晚遇见挂灯的女郎,就该不由分说闯进门将她带走……如果是这样,现在便是另一个香艳的故事,就不用这样一步步接近,大费周章了。
拢紧手臂,她是丰腴的女郎,曲线优美,仪态万方。
好在自己的莽撞没有引发她的挣扎,她甚至抬起手,覆在他脊背上。他知道她也是喜欢的,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同样藏着惊涛骇浪。
紧一些,再紧一些,紧得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低下头与她耳鬓厮磨,她温腻的耳廓、玲珑的耳垂从他脸颊上蹭过,珍珠做成的小小坠子摇曳,在他唇边一次又一次若即若离地碰触,他的心都快化了,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这么美好,美好得让他有点想哭。
不敢吻她的脸颊,但他偷偷吻了她的耳坠子,“下次我亲你的时候,会事先知会你的。”
提前通知,以便彼此做好准备,比方说洗洗脸,刷刷牙什么的。
居上“嗯”了声,惊讶那种绵软的声调是自己发出来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也许是那缠绵的鼻音震动了他,他感动地呜咽了下,低头说:“我真喜欢……真喜欢……”
居上原本正想摸摸他的腰,看看是不是还如初入行辕那晚看见的一样精壮有力,忽然想起他刚才叫了她全名,这样称呼一点都不显得亲近。于是仰起脸,把口鼻从他胸前解救出来,挣扎着说:“喜欢归喜欢,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叫我,我会以为你要捉拿我归案。”
他听后松开她一些,试探着问:“那叫什么,殊胜?”
她想了想,眼里涌出笑意,“我喜欢你叫我娘子,不要带小。”
啊,这女郎好会!娘子这称呼可近可远,往远了说寻常,往近了说,却是最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