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不该你们操心,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女郎,这种事情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生往前凑!听话,在家呆着,哪儿都不许去。”说着招呼两个妯娌出门,走了几步又回身吩咐,“不许上行辕去调唆长姐,她这阵子事忙,那么多礼仪要学,别乱了她的心思,知道么?”
姐妹两个没办法,只好含糊答应了。
居安掖着袖子问居幽:“阿姐,你说阿嫂还会回来吗?”
居幽慢慢摇头,“说不好,已经与旁人议亲了,要是回来,岂不是辜负了人家?”
“那你希望她回来吗?”
居幽为难地说:“我自然希望她回来,回来就成个家了,和月也不用与阿娘分开。可转念再想想,我若是处在阿嫂这个境地,定是不会回来的了,回来了心里也有疤,这么憋屈着过一辈子,太累人了。”
姐妹两个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极目望,目送着三位夫人登上了马车。
延福坊离待贤坊不远,大约两炷香时候就到了。马车停稳后,打发随行的仆妇到门上通禀,求见郑家主母与七娘子。府里人得了消息,很快便迎了出来。
银素还愿意见她,这让李夫人很欣慰,“我们唐突登门,失礼了。家下出了这样变故,我惭愧不已,没想到贵府上不怪罪,果真是大家之风。”
黄夫人虽然怨怪辛五郎,但银素在辛府上这些年很得婆母照顾,一人做事一人当,牵连长辈就不应该了。
便道:“夫人言重了,小辈之间生了嫌隙,岂有怨怪长辈的道理。我们郑家不是那等胡搅蛮缠的门户,三位夫人莅临,我们自是要以礼相待的。”说着向门内比手,“夫人们请。天寒地冻的,上香阁里坐吧,那里暖和些。”
李夫人妯娌说好,嘴上应着,不免要打量郑银素,见她面目平和,显出许久不见的从容来,李夫人的心便往下坠了坠,知道这件事怕是有些悬了。
大家移进香阁,婢女上了热饮子与点心,厅堂上一时静谧,只有炭火哔啵的声响,她们的来意,委实有点难以起头。
还是杨夫人先打开了话匣,对银素道:“和月到阿娘身边就高兴了吧?那日你走后,孩子一个劲地哭,任谁哄都没有用,把我们都急坏了。”
郑银素垂首道:“为了我们的事,让全家跟着劳心了,我很是对不住长辈们。和月这两日很乖,也不认床,我同她说了些道理,她好像听进去了。”
李夫人却不乐观,“孩子说听进去,实则没有用,到时候一分离,又会哭得撕心裂肺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疼儿女的母亲呢,和月是银素一手带大的,她在孩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爱,孩子是她的软肋。倒不是要拿捏这软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糟心的五郎有什么可留恋,唯一能留住她的,只有孩子了。
本以为她会动容,至少有那么一时半刻的纠结,谁知并没有。
郑银素道:“起先不习惯,过阵子就会好的。家里还有阿姐和她作伴,长辈们又疼爱她,和月受不了委屈的。”
此话一出,李夫人妯娌的心凉了半截,如果连孩子都改变不了她的心意,那就真的是无可挽回了。
绕来绕去无非浪费时间,李夫人见事已至此,索性直来直往了,趋了趋身道:“银素,好孩子,阿娘知道你心里不平,五郎该打该杀,等阿耶回来发落他。他如今也受了教训,昨日从这里回去,到家两眼发直,倒在榻上一句话都不说,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们做了这些年夫妻,往日多少总有些情分,他一时走错了路,咱们把他拽回来,只要他迷途知返,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李夫人说得哀致,心里又着急,两眼含着泪花。
黄夫人见她这样,不免也有些难过,辛五郎不是她生的,嫡母能做到如此程度,普天之下也少见了。
“夫人别着急,有话慢慢说。”黄夫人将茶盏复又往前推了推,“先喝盏饮子,暖暖身子吧。”
其实门上回禀辛家有人来,她们姑嫂就通了气。银素还是那个意思,脱身出来就绝不回头,自己不便结结实实回绝以前的婆母,希望阿嫂帮着说几句话。
黄夫人心下有数,事便好办了。李夫人的话一出口,她先打了一回圆场,要是能含糊过去当然最好,不必伤了大家的脸面。
可李夫人哪里肯死心,她今日只想求儿媳回心转意,黄夫人的饮子她不想喝,只管望着郑银素,等她一句准话。
眼见推脱不过去了,郑银素只好亲口作答,正了正身子道:“今日长辈们的来意,我心里有数,可我与五郎的缘分已尽,就不要强求了。我往日陷在这场婚姻里,每天都活得暗无天日,如今好不容易超生,还请长辈们可怜我,不要勉强我。”
李夫人的心血撒了一地,眼里的光暗下来,惨然道:“我也明白,我这是强人所难了。”
杨夫人与顾夫人交换了下眼色,她们虽然陪同前来,但当不了说客,只有跟着一起叹气的份儿。
黄夫人见状还是要宽慰李夫人,说:“罢了,年轻人自有他们的打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