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瑾川大步回来?,她迅速把脑内乱糟糟的想法清除,换上?一张轻松的笑脸。
周瑾川低头帮她戴上?手环,随口?问:“刚聊什么呢,我看陈界眉飞色舞的。”
“兄弟,没聊别的,专聊你了。”陈界火速撇清,生怕醋王再次提刀砍人。
“聊我什么?”周瑾川饶有兴致地问。
“聊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往这儿一站,好多女生都往这边看。”裴桑榆瞎话?张口?就来?。
“怎么,不高兴了?”周瑾川揶揄说。
裴桑榆被噎了下,嘟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瑾川轻扯了下唇,语气淡淡:“暂时是跟你没关系。”
暂时。
他今晚的每一句话?都很容易让人遐思。
裴桑榆愣了下,抛开乱糟糟的念头,决定不再多想。
台上?的灯光扫射全场,周遭的人群也跟着尖叫怒吼,把这一片天地都点燃得?热闹非凡,也把一群小伙伴冲散在人潮里。
看到乐队几人上?场,裴桑榆没顾得?上?汇合,只是尖叫着抓过身边周瑾川的手:“啊啊啊啊,刺猬刺猬,我最喜欢的刺猬来?了!”
周瑾川看着她脸上?雀跃地模样,任凭她拽着自?己的手,没动。
“我猜你就喜欢。”
“喜欢,超级喜欢。”裴桑榆藏不住地兴奋,看向舞台。
周瑾川勾起唇角,跟着看过去,浑身的情?绪都集中在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小小的一只,柔软却带着兴奋的温度。
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吵闹,却愿意陪着裴桑榆站在这人群里,感受这来?自?摇滚的沸腾。
“带来?一首我们的新?歌《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刺猬乐队的主唱对着话?筒说完,就敲起了一阵干脆利落的鼓点,直接把现场的气氛点燃到高潮。
鼓点密集在敲,周围都是欢呼和吵闹声,裴桑榆站在人群里,大概被这股情?绪感染,大声问:“周瑾川,你想学文还是学理?”
她始终漫无目的,却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想要跟他去同一个目的冲动。
想要试着,朝着他走近,变成更厉害的裴桑榆,也许就可以抛下过去,把那份妄念变成希望。
周瑾川转过头看她,语气笃定道:“文科。”
裴桑榆想着他的理科优越到一骑绝尘,还有硕大的家业需要继承。
却也不觉得?太?意外,他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模样:“为什么?”
“顾余的事情?是开端,我想学法。”周瑾川看向舞台,滚了滚喉咙,向她坦诚心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我没有能拉他一把,很自?责。”
台上?主唱撕心裂肺地喊:
黑色的不是夜晚
是漫长的孤单
看脚下一片黑暗
望头顶星光璀璨
裴桑榆在想,那些睡不着的夜里,他都在想什么呢,应该很难过吧。
那样孤单又自?责的周瑾川,让她心里也跟着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但同时,也为他的目标清晰而羡慕不已。
她有些迷茫,对自?己,也对未来?:“我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学法,是去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
周瑾川嗯了声,认真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被欺负的顾余。”
顿了顿。
“希望有一天能做到,当弱者已无法开口?,仍有正义为其发声。”
裴桑榆被这句话?深深震撼。
他说这话?的时候,意气风发,眼?底有光。
这样风华正茂的男孩子,真的炙热得?让人心动,没人能拒绝。
也是她最喜欢的,最崇拜的,周瑾川的模样。
她不可抑制的,心跳随着剧烈的鼓点躁动起来?。
借着月色,这一回可以正大光明地用毫不掩饰的那份喜欢的心情?看着他。
台上?鼓点渐缓,悠悠地唱,好像在鼓动,在催促:
叹世万物皆可盼
唯真爱最短暂
失去的永不复返
世守恒而今倍还
周瑾川转过头看向她,和她视线微微碰上?,怕话?题太?重,又很轻地笑了声。
慢悠悠开口?:“其实吧,还有个原因是,我这人没什么底线,打架打过,局子进过,跟家里也闹翻过,没人能管住我,只有法律勉强吧。”
“了不起,拽死了你。”
裴桑榆压着不受控制的心跳,才惊觉自?己的手还跟他抓在一起,火速挣脱了出来?。
周瑾川被力道晃了下,又晃回去,手臂隔着衣服和她若有似无地贴着。
是布料擦过皮肤的酥麻,稍微动作就引起一股细微的电流,从手臂顺着蔓延到五脏六腑。
蓝色的灯光打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