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你?这样,很让我想对你?做点别的。”
是他平时压根不愿想的那些念头,此刻全然涌了上来。
“别的什么……”
裴桑榆抬起头,一眼看到了他眼底克制的欲望。
就那么热烈的,沉甸甸的,落在自己身上。 气氛变得粘稠起来。
她突然听懂也看懂了他的暗示,迟钝的神经突然开了窍。
也不敢再放肆,只是猛然把手收了回来:“不摸了不摸了,你?快去换衣服,骚什么骚。”
方才多胆大现在就有多怂。
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周瑾川在心里轻嗤着,就那么敞着衬衣,转身上楼。
只是感觉这样稍微闹了一下,她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也算好事。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裴桑榆一手抱着鱼子酱,一手拿着遥控器,在投屏上选电影。
周瑾川挨着坐过去,姿态懒散:“我以为你?来我家也是学习。”
裴桑榆随意选了一个,点开播放,一直紧绷着的那股劲儿松懈下来,靠着沙发说:“不想学了,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正如周瑾川所说,强撑坚强本?身就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
她在他的面前,可以不用装得无坚不摧。
“行,看吧,看通宵都行。”
周瑾川伸手拿过旁边的薄毯,给她盖上腿。
电影是一部口碑极佳的喜剧片,刚看到一半,裴桑榆就眼泪汪汪。
听到旁边吸鼻子的声音,周瑾川转头瞥了她一眼,幽暗的光线里,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睛,和?电影里嘻嘻哈哈的氛围相?当不搭。
“你?看喜剧片也能哭?”
“很感人啊,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裴桑榆一本?正经说着,伸出手,“纸。”
周瑾川直接把纸巾盒拿过来放她腿上:“真行。”
其实?他也能猜到。
电影是个幌子,裴桑榆憋了一整晚的情绪需要释放。
她很委屈,也很无助,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旁人袒露,于是只能借着明明嘻嘻哈哈的剧情,把自己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
周瑾川觉得心疼。
却头一回觉得无能为力。
能做的都做了,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裴桑榆觉得好受一点。
网上的言论?是删不尽的,屏蔽掉关键词,也会有更多替代的代号,这件事情热度越大,她所承受的不堪就越多。
裴桑榆拿着纸擦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怎么这么虐啊。”
这强行强调的理由,很是欲盖弥彰的意味。
周瑾川没揭穿她,只是伸手,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后方勾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轻轻一扣,把人带进了怀里,很有分?寸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乱动。
裴桑榆的头落在他的肩膀上,僵硬了一瞬,后背又缓慢地放松下来,跟他轻声说话。
“你?认真看了吗?你?怎么不哭。”
“我泪点高。”
“你?哭过吗?小时候总有吧?被你?妈追着打的时候。”
“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过了。”
“那你?的人生?情绪也挺单一的。”裴桑榆顿了顿,带着鼻音问,“顾余走的时候也没哭吗?”
周瑾川沉默了一瞬,回忆起过往的片刻:“没有,只是很难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很久。”
“好可怜。”裴桑榆觉得他比自己更惨,连个找借口发泄的渠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