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靠着椅背,嗓音有些哑地问陈界:“早上没事儿吧。”
“没,我盯着呢。”陈界跟个警犬似的,三秒钟就往那边看上一眼,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胡言乱语。
周瑾川笑了下,发自内心说:“谢了。”
“哎,别这么客气,她也是我朋友好吧,我也十分?担心。”陈界说完,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出声,“禽兽啊……”
周瑾川说话带着鼻音:“怎么?”
陈界压低声音,指控他说:“不是,人家昨天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趁人之危,你?不禽兽谁禽兽?未成年呢,你?都下得去手!”
周瑾川脑子有些混沌,感冒后遗症袭来,反应了一会儿才问:“我把她怎么了?”
就抱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干,早上起来对方还不认账。
“你?这。”陈界伸手,在他脖颈上点了下,“我都没眼看,得对人家干了什么才能抓成这样?”
周瑾川伸手摸了下,才觉得有点刺刺的疼,冲澡的时候都没注意。
他想了几秒钟,也没想起来裴桑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爪子,只是侧过头:“什么都没有,也许是鱼子酱抓的。”
陈界满脸“你?这个渣男你?接着编”的鄙夷:“鱼子酱可不背这个锅。”
正准备再唾骂他几句,教?室上方的喇叭突然响起。
“插播一条通告,鉴于本?校裴同学的家庭事件引发热议以及不实?谣言,特?此澄清。裴同学同家人是相?当清白的父女关系,案件也与?裴同学本?人无关,她是这个事件里最大且最无辜的受害者,请各位同学不要再进行擅自揣测,并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对于裴同学的遭遇,我们表示痛心以及同情,并且应该最大化的展示出同学之间的关爱,而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做大事前先学会做人,希望各位附中学子谨记,以上。”
裴桑榆看向过道?的那边,跟周瑾川交换了视线。
她无声做了口型:“你?找的老师?”
对方摇了摇头。
估计是半仙自作主张写了澄清广播。
只是这则澄清似乎也并没有堵住悠悠之口。
课间的时候,她点开了匿名群,里面的议论?比头一天更加肆无忌惮。
“这种澄清,就跟明星写公?关似的,不过是反向证实?。”
“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叫清者自清,这不是直接坐实?了?”
“看微博了吗,带大名的全被删了,公?主好牛。”
“那有什么用,现在她有好多新?的代号,什么裴钱货,裴父女,笑死,网友真的会起名。”
“我觉得zjc还挺明智的,现在就跟她划清界限了,他要真跟这个恋父癖在一起,我对他的滤镜没了。”
“讲道?理,出身优越的富家子弟心里更清楚好吧。”
“也是,谁喜欢恋父癖的,我觉得他自己多少也有点毛病,一样的恶心。”
……
裴桑榆看着这些言论?,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幸好。
幸好她提前跟周瑾川达成了一致,不然此刻在风口浪尖上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这一天她哪儿都没去。
连午饭都是边潇潇帮忙打包带了回来,裴桑榆却觉得不是办法。
如果一直这样,她的生?活只会彻底被打乱,只有无视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下午的课结束,她起身跟上几个室友说:“我跟你?们一起去食堂。”
“你?确定?吗?”边潇潇很是担忧,“我觉得你?最好别去,现在外班说得比之前更难听了。哎,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澄清也不听,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裴桑榆面色平静解释说:“我总不能一直躲,对吧,除非我走,不然总要面对。”
几个室友无言以对。
听到他们的对话,周瑾川也跟着起身,顺手拽上陈界:“走,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