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的空闲时间可以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惜离岛这个地方,任惟人生地不熟,就算想要出门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在哪里。
昨天他坐应春和的电动车回来一路上,也没有见到过其它的路牌,或许在他到达离岛时,看见的那块标示着派出所方向的路牌就是这岛上唯一的路牌。
思来想去,任惟只好试着用手机搜索应春和的电话号码,想要把微信加上。
可他将那串号码输入进搜索框之后,意外地发现自己早就添加了应春和的微信号。
看来他们当年分手之后,应春和并没有删除他的微信好友。
任惟看着那个微信号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用户在他的列表里沉默地躺了四年。
应春和为什么没有删除自己的联系方式?
没有删除号码,也没有拉黑微信。
任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不删除前任的联系方式,有的人可能是因为洒脱,并不在意,但应春和显然不在其中。
他回忆起在派出所见到应春和时,对方故作不耐烦和排斥,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
显然,这样一场意料之外的重逢,应春和心中的震动并不比任惟少。
任惟盯着应春和天蓝色的冰川头像看了一会儿,而后因实在没找好开场白,选择了很幼稚的一个方式——他拍了拍应春和。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任惟放下了手机,没有再继续看那行拍一拍的小字,看来应春和并不想理他。
好像有点尴尬。
但现在也不能撤回了。
任惟烦躁地将手伸向边上的花草,无意识地揪住了一片叶子。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他一看,是应春和回了一个问号。
尽管只是一个问号,但任惟还是为此松了口气。
这比他预想的情况好很多,还以为应春和故意不想回他的消息。
任惟停止折磨可怜的叶片,斟酌了一番语句,再给应春和发过去一条消息。
[任惟:我有一点无聊。]
这次应春和回得很快。
[应春和:。]
任惟感受到了应春和的无语,亡羊补牢般挽回。
[任惟:我想去超市,有东西要买。]
[应春和:买什么?]
[任惟:内裤。]
[应春和:……]
这下应春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
[应春和: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还要别的吗?]
[任惟:拖鞋。]
[应春和:行,给你带,你别出门。]
[任惟: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应春和:懒得去找你。]
看到这句,任惟没忍住,笑了一下,几乎能够想象出来应春和说出这句话的样子——神情冷淡,眼睛向下看,满脸写满了不耐。
像他奶奶曾经养的那只脾气不好的猫咪。
[任惟: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春和:下午五点半左右。]
[任惟:你中午不回来?]
[应春和:对。]
[任惟:那我中午吃什么?]
应春和往常在学校画完画,都会直接在学校食堂吃中饭,一下忘记了现在家里多了个人。
应春和捏着手机,微微皱眉,再度犯了选择困难症,索性将问题抛给了任惟。
[应春和:我接你来学校吃?还是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其实在这两个选择里,应春和更倾向于他回去给任惟做饭,毕竟学校食堂的饭并不怎么好吃,他不觉得任惟会喜欢。
但是直接说出来又显得他多担心任惟吃不吃得上饭一样,好像他上赶着回去给人做饭。
这可是前男友!
他图什么,房子给人住,还要凑上去给人做一日三餐?
[任惟:你能回来吗?]
应春和盯着手机片刻,目光若有实质,手机屏幕都快要被他盯穿。可最终,他并没有回复任惟最后发过来的这条短信,手机放回了兜里,还特意调了静音。
他重新拿起画笔和调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