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怎么体面。
任惟轻咳一声,决定选择转移话题:“咳,应春和,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隐私?你不是说要去打电话的吗?赶紧去吧。”
把人弄得如此窘迫,应春和心情大好地从床上下去,走至门口时脚步停了停,回过头来,目光在任惟刚刚与他亲密接触过的那个部位扫了扫,却并没有任何暧昧、旖旎的意思,而是饱含惋惜和同情。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惟,实在不行,还是找医生多看看吧。有病,还是得早治疗。”
“去你的。”任惟羞愤欲死,抓起手边的一个枕头往门的方向扔去。
结果被应春和反应迅速地接住,又给扔了回来,倒给任惟罩了个满头满脸。
电路已经修好了,应春和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后,站在大门口,倚着门框,一只手握着手机给张叔打电话,一只手拿着枚刚刚从抽屉里翻出来的硬币轻轻地抛着玩。
“喂,张叔,今天通航吗?”电话通了,应春和询问那边的张叔。
张叔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愁:“没呢,你又不是没经验,这天气怎么能通航?那船啊,根本没法开过来。”
硬币正好落在手心里,是花的一面朝上。
“好,我知道了。”应春和合上手掌,将硬币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张叔这才想起应春和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噢,你那朋友还在你那住着呢是吧?那这也实在没办法了,你再让他住上几天呗。”
“嗯好,那之后通航了,您告诉我一声。”
“好嘞,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任惟正好从屋里出来了,问应春和:“怎么样?我今天能走吗?”
应春和转过身来看向他,将手掌摊开,给他看自己手心里的硬币,“猜硬币,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什么啊,这还要我来猜。”任惟看着那枚硬币笑了,但还是配合地猜了,“我猜是花。”
应春和把硬币放在手指背上,拇指一弹,硬币在空中旋转,银色的冷光一晃重新落回他的手心里,在任惟看清前就被他用另一只手快速地罩住。
应春和面无表情地将硬币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转身就往屋内走:“猜错了,我不告诉你。”
任惟气笑了,追上去:“应春和,你耍赖了吧?我分明看见是花。”
应春和的声音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的波动起伏:“那就是你看错了。”
屋里有点暗,应春和想去开灯,却发现家里餐厅的灯坏了。估计是因为昨夜的雷雨,电路故障把灯泡给烧了。
那是一盏波西米亚风格的玻璃灯,五彩斑斓的玻璃碎片罩在外面,里头是橙黄色的灯泡,晕出来一片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说起来,这盏灯其实很容易坏,买回来之后不知道坏了多少回,灯泡上起来也比较费劲,严格来说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奈何应春和偏偏喜欢它的美貌,自打买回来便一刻不停地装在了家里的餐厅,这么一用就是两年多。
应春和习以为常地从专用的抽屉里拿出来一颗新的灯泡,又去找来木梯子,打算将灯泡给换了。
任惟见状主动请缨,应春和没有推拒,算是给自己这个新追求者一个表现的机会。
只是在任惟踩上木梯时,他明知道梯子很结实,放得也很稳当,但还是略微担心地抓紧了木梯,小心扶住,生怕待会儿一个摇晃让任惟从梯子上掉下来。
“感觉你这盏灯用了比较久了。”任惟一边换灯泡,一边跟应春和聊天,“我刚刚看你那抽屉里还有好多灯泡,是这盏灯经常坏吗?这么不好用,怎么不换新的?总是要修的话,那多麻烦。”
应春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因为这盏灯很漂亮,比如因为买这盏灯的那天刚好是任惟的生日,又比如因为东西他喜欢所以不嫌麻烦。
但最终,这些话他都没说出来。
应春和只是点了点头,仰头与换好灯泡的任惟四目相对:“嗯,你说得对。用得久了,是该换盏新的了。”
[应春和的日记]
2017年10月14日
进入画画瓶颈期的时候,我常常会去看电影,从电影中寻找一些灵感。
一般情况下,我会在没课时找很多冷门的外国电影看。
任惟发现我这个爱好后,买回来一台投影仪放在床头,正对着床前的那面白墙,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时常窝在床上看电影。
很舒服,很惬意,我很喜欢。
今天是第一天用投影仪看电影,我选了一部已经看过的电影,王家卫的《春光乍泄》。
我眼里的何宝荣很狡猾,利用黎耀辉的心软,一次又一次地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电影放到片尾的时候,我跟任惟说,如果我们有一天分手,他来找我求和,我不希望听到他嘴上说什么从头来过。
任惟看起来已经快要睡着了,翻身过来抱住我,嘴里嘟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