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千四?……”颜明霞看着颜明知都带了点怨恨,“你?有钱买进口彩电,就没钱给你?外甥弄一间屋子??你?当?年买下老弄堂的两间房才多少钱!有这台彩电贵吗?”说到最后,颜明霞从进屋就一再压抑的怒火、委屈、不?甘、怨恨,瞬间爆发了,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朝彩电摔了过去。
懿洋手扶着彩电,刚将后面的插头摆弄好,扭头去装天线,那杯子?“啪”一声就盖在了脑门上。
被还有些?烫的红糖茶泼了一头一脸。
还好方才给她用的是竹杯。懿洋想着,伸手摸了下生疼的额头,触感?不?对?,一看指尖沾着血。
那杯子?被竟革捣蛋地拿刀划了几笔,上面带着毛刺,本?来要扔的,沐卉单独放在了一旁,懿洋不?知道,倒水时,顺手就拿来用了,他握的那半圈,打磨的很光滑。
杯子?从额头上砸下,划了两三道细细的口子?,皮肤嫩,血珠很快一个一个就冒出来了。
秧宝吓得?尖叫:“哥哥毁容了!”这个时代可没有修复液。
颜明知慌忙去拿医药箱,颜东铮站起来扣住懿洋的头查看,竟革鞋一蹬,爬到沙发上,一把抓起脚边的抱枕对?准颜明霞就是一顿猛锤:“老巫婆,丑八怪,小爷的大哥你?也敢打,咬死?你?!”
颜明霞一开始挺愧疚的,被竟革这么一打,更怒了,家里一个个怨她,弟弟不?帮她也就算了,一个小辈也敢爬到她头上对?她又打又骂:“王八犊子?,缺教养的玩意儿,你?打谁呢,说、谁教你?的?是不?是你?妈?啊~你?个坏种,松开、松开……”
秧宝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死?死?压着不?让她打小哥,嘴里跟着嚷道:“不?准说我妈,你?才坏呢,你?坏,你?全家都是坏种子?!”
沐卉拎着大包小包上来,看到的就是一屋子?乱象,搭眼一扫,她差不?多便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大衣布料等往卧室的门口一堆,沐卉挽了挽袖子?,拉开儿子?闺女,架起颜明霞一只胳膊就将人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沐卉,我是你?大姑,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明知、颜明知你?给我出来,打人了……打人了……”
秧宝哒哒跑到门口拎起她的两只棉鞋,叫道:“妈妈,她还没有换鞋。”
颜明霞穿的是沐卉的新拖鞋,秧宝可舍不?得?让她穿走。
秧宝拎着鞋急急追了上去,弯腰去拽她脚上的拖鞋。
汪老太、韩教授闻声出来,想着劝劝沐卉,有什么坐下好好说,明知就这么一个姐姐,别弄得?太难堪。结果,就见颜明霞一脸狰狞地踢向了秧宝。
“秧宝小心——”
沐卉真怒了,拧着胳膊往后就是猛然?一甩。
“扑通”一声,颜明霞砸在铺有棕红色瓷砖的地上,呻/吟着半天起不?来。
汪老太、韩教授齐齐跑向蹲坐在地上的秧宝:“摔到哪了,秧宝快跟韩爷爷/汪奶奶说说,哪儿疼?”
汪老太小心翼翼地抱起秧宝,伸手摸了摸她的尾巴骨。
韩教授则捧着秧宝的小脸左右看了看。
其实没踢到,秧宝就是被惊了下,然?后脚下一滑,蹲坐在了地上。
沐卉瞪着闺女骂道:“你?傻吗?知道她就是一个坏得?流油的老巫婆,还敢往她跟前凑。”
这话说得?,汪老太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韩教授扶起抱着秧宝的老伴,看向屋内,颜东铮、颜明知父子?正给懿洋额上消毒上药呢,他担心道:“懿洋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屋里开着电视,唱着越剧,他们光听到颜明霞在走廊上叫“打人了”,哪想到懿洋还伤着了。
不?用问肯定是颜明霞打的,不?然?依明知的脾气?,就是对?姐姐怪不?满,也不?会让儿媳拖了她出门——这是件很失格的事。
“没事,”颜东铮接过汪老太手里的秧宝,招呼道,“屋里坐。”
韩教授指指外面的颜明霞,又点点旁边的邻居:“别让人说闲话,东铮你?出去,将人扶去卫生所看看送回家,事情的经过也别瞒着,人家问,你?就说。”
“你?净瞎添乱,”汪老太气?得?拍了韩教授一下,“颜明霞是东铮大姑,又养过他几年,这事他能说吗?不?动脑。沐卉你?过来,我跟你?交待几句,一会儿你?随东铮送她回家。”
汪老太拉着沐卉到一旁嘀咕去了。
“头晕不?晕?”颜明知心疼地给懿洋涂上紫药水,“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懿洋摇摇头,他这会儿就想洗个头,换身衣服。
“去吧,”颜明知拍拍孙子?的肩,“额头上小心点,等你?洗完,我再给你?消消毒上药。”
懿洋点点头,跟韩教授打声招呼,拿上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头洗澡。
竟革也想洗,商场温度高,一天下来,他都不?知出了多少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衣服都没拿,站在卫生间门口,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