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挑衅我的。”
“不?管因为什么,你也不?能打?女孩子啊,道歉!”
懿洋/子瑜:“……”
“妈妈,”秧宝拽拽沐卉的大衣,“他是任小山。”
“任、任小山?!”沐卉惊愕地?看着小家伙的穿着打?扮,“他妈……真是奇葩!”
就因为想?要?女儿,把?儿子打?扮成这?样?
“小山,”任保家匆匆赶来,一把?拉起小儿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训道,“跟谁学的撒泼打?滚?”
任小山显然很怕爸爸,被拉起来,嚎都不?敢嚎了,只抽泣道:“跟小姑。”
任保家一噎,气得拍了他一巴掌:“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躺在地?上打?滚,看我怎么修理你!”
任小山打?了个?哭嗝,伸手一指秧宝:“我要?跟她玩儿。”
秧宝忙摇了摇头:“我不?跟你玩。”
“为什么?”任小山委屈嘟了嘟嘴。
秧宝坦诚道:“你一个?男孩子穿着女娃娃的衣服,打?扮得比我都漂亮……”
不?等秧宝把?话说话,任小山扭着小身子,兰花指一点?:“哦,我知道了,你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这?、这?人好?不?要?脸啊,一个?男孩子打?扮得娘哩娘气的,有什么可自夸的!
秧宝生气了,双手往腰上一叉,气鼓鼓道:“就你!值得我嫉妒。哼!我是怕你连上厕所都要?跟我一起去,那我岂不?是天天都要?看你的小鸡鸡,长针眼。”
“你没长小鸡鸡吗?”
“我是女孩子!”
“呃,我也是女孩子,全大院最漂亮的女孩子!”
这?就说不?通了,秧宝懒得再跟他争辩,拉上大哥小哥就走。
沐卉抓着竟革没放,秧宝只得又停住了脚。
沐卉朝任保家微一颔首,拍了拍竟革:“跟弟弟道歉!”
任保家抚了抚额,对儿子现在的认知头疼不?已:“不?用了,小山也有错。”
苏老刚在路上遇到一位老友站着说了会儿:“保家,带孩子出来玩了。”
“苏大伯,”任保家微微躬了下身,看着懿洋他们?笑道,“你带孩子们?出来参加晨练吗?”
“嗯,带他们?出来跑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说罢,苏老跟几人互相介绍了下。
第一次见面,任保家摸出一把?纸钞,一人给了两块钱见面礼。
沐卉一看,忙塞了张大团结给任小山。
“沐姨,”小家伙挺机灵的,知道她是秧宝和竟革的妈妈,管得住两个?小家伙,“我能去你家玩吗?”
“我家不?住在大院,改天吧。”
“那你们?现在去哪?我跟你们?一起。”
苏老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行啊,走吧,跟苏爷爷回家吃早饭。”
任小山深怕秧宝和竟革反对,忙一把?抓住苏老的手,拉着他往前走道:“我接受你的邀请,咱们?快走吧。”
任保家看着闷头就走的儿子,气得磨了磨牙。
“任叔叔,”子瑜笑道,“我家今早包了荠菜馄饨,你也来吃点??”
“谢谢,不?用了。让小山先在你家玩会儿,我等会让家里人过去接他。”
“好?。”
“任叔叔,”秧宝不?解道,“他都这?么大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在学校没人骂他吗?”
任保家听得一愣:“为什么骂他?”
“他明明是男孩子,却?一身女装,他想?上厕所了什么办?不?管是上男厕,还是上女厕,都会有人骂他是变态吧。”
任保家震了震:“会、会吗?”
沐卉凝了凝眉:“任同志,你别觉得孩子小,就认为他们?对性别没有什么认知。我家秧宝五岁,早就不?穿开档裤了,她嫌丢人。”
任保家怔怔地?看着秧宝,他昨天听妻子笑着跟他说,小山在澡堂里认识了苏家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太逗了,那么大一点?,就因为看了小山的小鸡鸡,便哭的哇哇叫,嚷着说要?“长针眼了”。
他听后,跟妻子一样都没当一回事,只觉得好?笑。可现在想?想?,儿子在性别认知上真没受过委屈吗?
记得他第一天去幼儿园,回来就哭得不?行,嚷着不?要?再穿小裙子,班里的小朋友们?都笑话他,说他是唱戏的娘娘腔。
慢慢的小朋友们?都熟悉了,也习惯了,倒也不?曾再听他哭闹。
今年转学过来,上中班,回来又大哭了一场,更是拿剪刀剪碎了两件小裙子,被妻子好?生修理了一番……
回来几个?月了,老大老二老三都交到了朋友,唯有他,一个?玩伴都没有。
沐卉没理发愣的任保家,抱起秧宝和竟革往自行车上一放,带着孩子坠在了苏老和任小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