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微扬,耳朵却是红的。
裴望初闻言笑了。所有人都觉得以色事人是对裴七郎最大的侮辱,不如一死留个干净,裴望初自己却仿佛想开了,握着谢及音的手贴近她,与她鼻尖碰着鼻尖,呼吸停在咫尺之间。
“若真如此,我要冒犯殿下了。”
谢及音长睫一颤,呼吸顿时凝住。
刚说出口的话一时找不到反驳的余地,何况……所有人都承认了,裴望初眼下是她的人。
是她的人,就该亲近她,侍奉她。
吻是微凉的,却又是温柔的,他的手指在谢及音发间穿梭流连,两人倒在榻上,竹枕骨碌碌滚了下去。
谢及音其实很好安抚,在外面因为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来后不过刺他几句,没一会儿,自己心里就先过意不去了。
她想起今日是裴衡夫妇的头七,裴望初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尽子孙之礼,他的苦和恨都咽在心里,在她面前,还要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及音的手指抚过他的鬓角,是情动时的温柔爱怜,落在裴望初身上,却感觉他动作明显地一滞。
裴望初抓住她作乱的手,十指交缠地按在满席锦绣上。
他想借欲念来逃避她的怜悯,轻微如掠羽,却逃不过谢及音的体察。
她偏头躲开了裴望初,轻声道:“够了。”